当某一天晨间,嬴政从睡梦中惊起时,忽然感到太阳穴剧烈跳动。冕旒玉串撞击的声响变得遥远,脑海中浮现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记忆——
那是苏陌茴原本所在的时空,列强的坚船利炮轰开后世中国的国门,圆明园的火光映红天际,敦煌壁画在驼铃声中被切割偷运。
他看见自己的陵寝兵马俑沦为旅游景点,后世之人用外语调侃着 \"始皇帝的遗产\",却无人记得 \"凡日月所照\" 的大秦誓言。
\"陛下!\" 苏陌茴的声音穿透混沌。嬴政猛然回神,发现掌心已掐入太阿剑的剑鞘,新刻的寰宇图纹上染着血丝。
他望向咸阳宫外的纪功柱,青铜表面突然浮现出另一重影像:那是被分裂成百国的地球,战火在各大陆上燃烧,而大秦的玄鸟旗早已褪色成历史课本里的插图。
“原来在另一个时空,朕的子孙竟让山河破碎至此。\"”嬴政的声音低沉如暮鼓,手指抚过额头,那里正浮现出与苏陌茴相似的淡金色环纹——
那是历史人物觉醒后,国运之力与系统权限融合的印记。
这天早朝时,他沉默了许久,望向阶下的万邦使者,波斯的占星师、罗马的执政官、玛雅的祭师皆在疑惑中俯首,却不知帝王眼中已燃起新的火焰。
三日后,咸阳宫颁布《寰宇纪元令》的钟声回荡在全球每座城市。嬴政亲手将纪功柱上的“大秦”二字熔毁,液态青铜中浮现出更宏大的图腾——
金龙的羽翼化作九州轮廓,尾羽舒展间勾连起全球七大洲。新国号“华夏”二字由嬴政以现代宋体书写,笔画间既有秦篆的刚劲,又含楷书的舒展,象征着古老文明与未来的接轨。
“从今日起,废除以国别纪年的旧制。”嬴政举起刻有“公元元年”的青铜圭板,圭板边缘刻着苏陌茴推导的公历纪年公式。
“朕征服世界的这一年,不再是秦历53年,而是华夏纪元的起点—— 公元一年。”他的目光扫过惊惶的占星师们,“日月星辰的运行当为万民共用,正如朕的国土不分东西南北。”
最震撼的变革发生在文字殿。苏陌茴捧出改良后的汉字活字模,宋体字的横平竖直间,藏着秦简的古朴与后世印刷术的精要。
“英语、阿拉伯语、梵语......”她指向墙上的对照图谱,“皆可作为方言留存,但书同文的 'essence'——”她特意用了拉丁语词根,“是让华夏的每个子民,都能读懂《秦律》的每一个字。”
三个月后,第一版《华夏通典》发行。封面是玄鸟衔着橄榄枝,环绕着全球地图,扉页用七种字体书写着“今天下,书同文、车同轨、行同伦”,其中最新的“宋体”如刀刻斧凿,成为全球通用的官方文字。
在亚历山大港的图书馆,学者们将荷马史诗转译为汉字,每卷竹简的天头都印着“公元 x 年”的纪年。
在大梁的市集,胡商的招牌上不再是杂乱的楔形文字与希腊字母,统一的汉字价签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最令苏陌茴惊讶的是嬴政对“行同伦”的诠释——
他没有强行推行秦礼,而是让各国保留核心习俗,却在底层制度上实现统一:休沐令适用于所有自由民,女子参政的比例被写入《华夏宪法》,甚至连北极圈的因纽特人,都收到了刻着汉字的“军功授爵\"”木牌。
“朕要的不是千篇一律的服从,”他在审阅苏陌茴带来的现代法律典籍时说,\"而是让无论身处何地的华夏子民,都能在同一套规则下生息。\"
当第一架载着\"华夏使者\" 的木鸢飞向高空时,机身上喷涂的不再是玄鸟图腾,而是融合了汉字\"华\" 与地球轮廓的新徽记。
但在咸阳宫的密室里,嬴政仍保留着最初的玄鸟旗,旗角的东瀛珊瑚碎粒与波斯琉璃片闪烁着微光,仿佛在诉说这个帝国从东瀛到南极的征服史诗。
苏陌茴站在新修建的 \"时空阁\" 前,阁中存放着从各个时空收集的文明火种。系统提示音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脑海中与嬴政共享的国运之力。
她知道,这个被改写的世界线里,汉字不再是被侵略的符号,而是成为统合全球文明的脐带;公元纪年不再是西方中心的标志,而是华夏帝国开启的新纪元。
纪元更替的那夜,嬴政独自登上章台观星台。他望着北斗七星,想起苏陌茴曾说过的 \"历史车轮\"。
如今车轮已碾过所有大陆,而他亲手在轮辐上刻下了新的纹路 —— 那些关于统一、关于文明、关于不再重蹈覆辙的誓言。当晨雾升起,观星台的石墙上多了行新刻的汉字:
“日月所照之处,华夏文明永存 —— 始皇帝政,公元元年立。”
这行字在晨露中闪烁,似乎引得整个世界都在共鸣。
从此,无论是幼发拉底河畔的农夫,还是亚马逊雨林的猎人,当他们写下自己的名字时,笔尖流淌的都是同样的横竖撇捺。
当他们抬头望向天空,看见的不再是分裂的日月,而是同一个属于华夏的,永不熄灭的文明之光。
...........
又过了几个春秋轮回。
咸阳宫的铜漏刚敲过三更,嬴政扶着太阿剑站在观星台的汉白玉阶上。
七十三载的光阴在他额角刻下深纹,冕旒却依旧璀璨如昔—— 那是苏陌茴用系统之力改良的鲛绡,永不褪色的玄鸟纹在夜风中轻颤,如同他此刻不平静的心绪。
“陛下,星象示警,紫微星略暗。” 随侍的占星师话音未落,嬴政忽然听见脑海中响起久违的机械音:【恭喜宿主超额完成国运副本,当前世界线稳固度 100%,可选择脱离世界或永久驻留】。
他摩挲着剑柄上的寰宇图纹,那里还留着苏陌茴指尖的温度,三十七年征途中的每道刻痕,都在记忆里清晰如昨。
晨雾漫过宫墙时,苏陌茴的身影出现在观星台转角。她依旧是初遇时的年轻模样,袖中秦王剑却多了几道岁月淬炼的纹路。
“先生是来告别的?”嬴政转身,看见她耳后淡金色环纹流转,那是系统权限开启的标志。
“下一个轮回的锚点已经出现。”苏陌茴递上用系统之力凝结的水晶球,里面浮现着另一个时空的战火,“我该走了,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