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秀山一脚踹在松蜜身上,松蜜闷哼一声,“哪里沦的到你这贱婢女同本宫说话。”
靳夕澜已是有些怒火,双手紧紧攥着,她不好发威,众人面前,对面乃当朝太子,她将松蜜扶起,护在身后,“太子殿下,都说是因粥中有毒,中毒一事应当所有证据,断然不可妄下定论。”
“呵,证据?那粥不就是证据?如此多的”他势在必得一双狭长的眼睛斜视着靳夕澜,对那个男子道:“锅中可还有剩粥?”
“自是有的。”
“去将那剩粥拿来,一试便知。”
那男子竟一溜烟儿的去取粥。
见状,靳夕澜心中惶惶而生的焦虑忽然让她冷静下来,一切太过巧合。
满是漏洞,她不怀疑都难。
那男子同官兵将剩粥呈上,君秀山唤了声郭太医让他前来,郭太医佝偻着背,拿着一根银针试入剩粥,只瞧见那银针上赫然便成黑色。
郭太医将银针赐上,道:“太子殿下,银针变黑,此粥有毒!”
“证据确凿,时夫人你可还有狡辩?哦?还有这个贱婢,也一同给本太子压入大牢。”
“可我为什么要给大家下毒,他们中毒对我有什么好处!”靳夕澜直视君秀山。
君秀山诧异一下,没想到靳夕澜的话语竟与周大人猜想的一模一样!
“有什么好处本宫是不知道,但是大家是吃了你的粥才中毒,总没错吧!?”
靳夕澜掐着肉让自己平复,在脑海中不断过着一幕,如今人证物证皆在,她尚且无法为自己辩解,以至于这些难民确确实实是在她靳夕澜院府中中毒,她理当负责,任由君秀山将其带走。
此刻她只希望悠茹跑快些,在快些同时暮求救。
天牢内,昏暗光亮下,牢里腐霉,间或有丝丝寒风从墙的缝隙里吹来,夹杂着酸臭糜烂腐朽还有些血腥的味道,靳夕澜被捆绑在受刑架上,如同任人宰割的绵羊。
君秀山坐其对面,摩挲着手上的翡翠玉指指环,半响他起身,踱步到靳夕澜面前,手指在她娇嫩分明的脸上划过,突然捏住她的下巴,靳夕澜被他捏的一颤,痛感传来。
君秀山贴身附在她耳边,咬牙切齿道:“靳夕澜,你可终于落在本宫手上了。”
他贴近,竟让靳夕澜平生第一次想吐,她执拗的将头别过去,不愿同他贴近。
“靳夕澜,你是乖乖签字画押呢还是本宫让你…….”他欲言又止,眼神在她身上流连:“还有一种选择,你屈身本宫再给本宫磕三个响头,本宫保你命。”
说完他拿起夹棍在靳夕澜面前晃过,像是威胁一般。
靳夕澜眯着眼,冷声道:“太子殿下,只怕你现在对我动刑尚未大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臣妇未曾下毒,也不知粥中有毒一事,况且粥中为何毒也尚未知晓……”
“证据确凿,你何须做这些无谓挣扎。”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臣妇并未在粥中做手脚,这罪状书臣妇当是不会签押。”
只瞧见君秀山面色阴冷道:“哦?时夫人说未动手脚?将那贱婢给本宫带上来。”
靳夕澜心下一沉。
只瞧见那两个官兵将松蜜粗鲁的摔在地上,松蜜痛的直哼,一瞧见靳夕澜便是泪眼汪汪的问:“主子,您没事吧?”
靳夕澜摇摇头。
“好一个主仆情深啊。你家主人说未曾下毒,那会是你吗,是你亲口说你全程监督的,还是说是你家主子指使你下毒的?”
松蜜道:“我没有下毒,主子也未曾指使我下毒。”
“看来不给你们一点颜色瞧瞧你们怕是嘴硬的厉害了,先对谁用刑好呢?”他邪笑着,蹲下身直视松蜜的眼睛,“是你?”他又起身走近靳夕澜语气轻飘道:“还是你?”
最后他忽然起身手指指向了松蜜,嘴角划过一抹弧度:“从你开始。”
一声令下,只见那官兵一左一右驾着松蜜让她动弹不得,夹棍套在松蜜十指上,用几拉扯松蜜痛苦的闷声,表情扭曲。
“把她嘴里那块布扯下来。”
与此同时痛苦悲惨的叫喊声划破幽暗牢房,而君秀山表情扬扬得意,像是在享受痛苦一般。
靳夕澜瞧见松蜜那痛苦的模样,泪不由得从眼角滴落,她的手指硬生生的恰在肉里,眼睛死死的盯着君秀山,倘若她的眼里是弓箭,只怕君秀山早已被万箭穿心。
疯子!同前一世一般的疯子!
松蜜五指被刑具夹的鲜血淋漓迅速肿胀起来,君秀山满是快意,他又抽出长长的鞭子,那鞭子一抽处靳夕澜下意识的蜷缩,前一世她常常被君秀山用这根鞭子虐待,亦是形成肌肉恐惧。
他对靳夕澜道:“接下来,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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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暮得知此事当即马不停蹄的赶往大理寺。
刚入大理寺便直奔鸿鹄而去,言简意赅的同鸿鹄说清道明,有上一次的抓乱臣贼子王家,两人也算是还熟悉。
鸿鹄毕竟也是同靳夕澜有‘过命’交情。
鸿鹄同他分析了如今局面,大牢分为天牢,地牢,人牢三部分,人牢的案子是刑部经手的案件,地牢的案子是刑部与大理寺、都察院等部联合经办的大案,天牢里则是皇上或亲王审案,直接如今却是有些难度,人证物证皆指向靳夕澜,靳夕澜百口莫辩,再加上直接由太子亲审,只怕是无法轻易要人。
“报官也好,大闹也罢,如果有人要靳夕澜的命,我就要他们的命,软的不行来硬的,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她。”他阴沉着脸浑身散发危险气息,起身离开要走。
鸿鹄急忙扯住他的衣袖道:“将军在战场上运筹威武,怎么现在一时慌了心神?硬的闯入那是天牢想造反不成?到那时别说时夫人是保不住,将军府也要遭受牵连。如今办案是要有证据,眼下所有证据皆指那粥,粥里银针变黑确实是有毒。
既然说是有时夫人的婢女全程监督,不会有人在熬粥过程动手脚的话,我瞧着倒不像是粥,或许这熬粥的原料才是这问题所在,依臣之计倒不如先去瞧瞧这米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