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儿在云香山清国寺的官员们一个个垂头丧气地赶回府中。
至于他们怎么凑银子;
后宅的夫人闹不闹,哭不哭,怨不怨……
这些,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关于此事……这些官员们思前想后,真是越想越糟心。
这真是啊!
没打到狐狸,还惹得一身骚!
没偷成鸡,还蚀了一把米——
那可真的是……真的是一大大大把米呀!
贪心办蠢事,说的就是他们吧?
两天的早朝,他们上蹿下跳闹腾了半天,结果是:
他们闹了个赔钱带没脸;
自家女儿则是与煜亲王府更加无缘!
别说自家女儿与煜王殿下无缘了;
之前那道赐婚圣旨是否作废;
冷溶月“罪臣之女”的名分是否落定;
是否要为煜王殿下另选王妃……
这些事依然还是没有个定数。
皇上是个什么意思……他们还是不知。
他们唯一知道的是:
他们被皇上坑去了一大笔银子!
不,是两笔!
皇上还为云香山清国寺坑了一笔香资呢!
香资送少了也不行啊!
他们是算计了个寂寞;
折腾了个难堪!
可没办法。
眼下,他们也只好打掉牙咽进肚子里。
还得赶紧筹措银两;
赶紧交到户部。
然后,再赶紧派人带上一笔与诚意成正比的“像样的香资”,赶去云香山清国寺,将自家女儿赶紧接回来,也好赶紧息事宁人。
至于想将自己女儿送进煜亲王府这事……
自己将女儿送去了云香山清国寺,不就是想让自家女儿想办法贴上煜王殿下吗?
而煜王殿下呢?
避自家女儿如避瘟疫。
今日煜王殿下直接出现在早朝上,只寥寥几句,嫌恶之意溢于言表。
明摆着,煜王殿下就是在向他们表明:
你们家的女儿,本王避之不及!
不喜!
不要!
既如此,谋划自家女儿入煜亲王府一事,暂时是不能再提了!
否则就是自取其辱。
户部尚书简成业出宫的脚步都像是踩着祥云,驾着春风的,显得格外的轻快。
至于简尚书的心情,那也是格外地飞扬!
户部尚书,说是掌管着一国的钱粮。
然而,每每国库中少银少粮,最难受的就是他这位户部尚书。
哪里出了灾荒,需要国库出银出粮时,国库空虚……难受的是他这个户部尚书;
边境起了战火,需要军饷粮草……没有……难受的还是他这个户部尚书;
这里那里需要修建、修缮……拿不出银子……难受的也是他这个户部尚书。
从他口中说出没银没粮,就仿佛是国库的银粮都被他贪没了一样。
他这个户部尚书就如同是一个罪人!
他也想国库充盈好不好!
他也想粮满囤,银满库好不好!
他也希望,一旦哪里缺银少粮,他这位户部尚书大笔一挥,银粮出库,救灾救急。
然而,这样的时候还真是少;
反而是捉襟见肘的时候多。
难呐!
如今可好了,平白的就多出了几十万两银子。
不管是哪里再有灾荒;
还是供给兵部所需的军饷粮草,都够应付一阵子的了。
户部尚书简成业从承旨官朱循手中接过誊抄得清清楚楚的捐银人名单,以及捐银人的捐银数目,一路出宫上了马车,一路催促着随从赶往了户部衙门。
他要去户部衙门里等着,等着那些官员们将一笔一笔的银两送到他的手中!
他要亲眼看着登记国库银两的账册上,银子一笔一笔地加上去,一笔一笔地增多!
回到户部衙门的户部尚书简成业,将一干手下安排好准备做入账登记。
看着时辰,已到了正午。
户部尚书简成业草草用过午膳,便听手下来报,有一家家的官员将一笔笔的银两送到了户部衙门。
户部尚书简成业心道:他们送银子的动作倒是挺快!
不过也可以理解。
他们送银子的动作若是不快,又怎么能尽快地从云香山清国寺接回家中的女儿呢?
他们的女儿在云香山清国寺逗留的时间越久,丢的脸面越大;
对闺阁女子的名声损毁得也会越严重。
他们不能不快,不敢不快。
同时,他们将银两送到户部衙门登记入册,才能拿到捐银回执;
拿到捐银回执,他们才等于拿到了出京接回女儿的准行证。
否则,他们就是违逆圣意,等同抗旨。
这些官员们几乎是前脚在户部送上了银两,拿到了回执,后脚便派人一路快马加鞭赶往了云香山清国寺接人。
萧璟煜回到煜王府,只简单地用了些午膳,又去温泉池中沐浴一番,换上了一身素色锦袍,坐在书房中,听着踏云的回禀。
“王爷,那些官员们都已经赶去了户部衙门送银子;
之后也都派人赶去了云香山清国寺接人。
想必今日傍晚前,那些莺莺燕燕就都能被接回京中;
云香山清国寺就能恢复清净了!”
“好,等那些人回了京,我们就动身赶回云香山清国寺。
需防备着今夜会有人针对安国公府,针对小王妃。
等明日做过最后一天佛事,我们再和安国公府一家人一同回京。”
“是,王爷!”
萧璟煜这边准备着晚些时候赶回云香山清国寺;
熠王府中。
熠王萧璟熠面前跪着八个黑衣人,正听着萧璟熠下达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