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云峰来到审讯室，他亲自审讯佟凯。
佟凯坐在审讯室地中央的椅子，满脸的胡须，才几天的时间，他已经变得疲惫不堪，一脸的 。
“佟凯,我问你,王东梅是不是你杀害的？”韩云峰坐在佟凯的对面，语气平稳，没有丝毫的强迫。
“不是。”佟凯看着对面新来的审问他的警察，依旧平静地说:“我没有杀王东梅,请你们相信我。”
“那现场上留下的指纹为什么是你的?还有，在王东梅临死之前，你跟她发生了性关系，王东梅身体上有多处抓伤痕迹，所有这些，你怎么解释？”
“这些我承认，但是，王东梅身上的抓伤和她的被害真的跟我无关，王东梅真的不是我杀的，”
“你说王东梅不是你杀的，那你能用什么来证明王东梅不是你杀的，你有说服我们的证据吗？”
“我没有，但我希望你们能把这个问题替我搞清楚。”佟凯说:“我现在只能说这些了。以后再做的解释都是多余的。我知道,你们重证据,而现场上留下的证据也足够充分的了,如果你们只根据现场上的证据证明我是凶手的话,即使我死了也不会冥目的。”
佟凯说得情真意切,丝毫没有狡辩的意思：“我和王东梅是中学时的同学,毕业后又恋爱了两年多,只是由于她父母的反对,我们才没有结婚。去年,我俩再次相见,她知道我因为还恋着她才没有结婚,觉得很过意不去,从那以后,我们就经常来往,直到她被人杀害的那天晚上。”
“你那天晚上是怎么到王东梅家里去的？”
“那天晚上九点多钟,我正在饭店里和朋友喝酒,王东梅给我打电话。她对我说,伍海军去广州了,刚上的火车,她让我马上到她那儿去。当时,我正和朋友们喝酒,就有点不想去。她在电话里跟我说了半天,非让我过去不可。我见她没完没了的,就答应了她。去王东梅家的经过,我已经都说过了,还用说吗?”
韩云峰没有任何表示。
佟凯见韩云峰默不做声,就继续说道:“自从伍海军回来探家,我就和王东梅再没来往过,说实在的,我也有点想她了,所以,我放下电话后,也没和朋友打招呼就悄悄地走了。我到了火车站,王东梅正在候车室的门前等我,我俩在夜市转了一会儿,就去王东梅家了。”
“你是几点钟到的王东梅的家？”韩云峰想重验证一下佟凯说的话。
“可能还不到十点吧!”佟凯用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无力地说。
“你到王东梅家时,她家的院子里有没有人?”韩云峰把一杯水放到佟凯面前。
佟凯看了看水杯，没有动。
“好像是有几个人正在下象棋。”
“你们上楼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你们？”韩云峰继续问道。
“不知道。”佟凯说：“那几个人都围在一起看下棋，他们看没看见我上楼，我也说不好。”
“你到王东梅家以后,都干了些什么？”
“王东梅弄了几个凉菜,我俩先喝的啤酒。”
“喝完酒之后,你们又干什么了？”韩云峰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佟凯。
佟凯没吱声。
“继续往下说。”韩云峰说。
“喝完酒之后,我和,和王东梅就上床了。”佟凯说到这儿,就停住不往下说了。
“往下讲。”韩云峰又紧逼了一句。
“我俩在床上发生了性关系。”
“你俩发生了性关系之后,你们又干什么了?”韩云峰问。
“再就没干什么。”佟凯说。
“你和王东梅在这个期间都唠些什么事了?”
“啥也没唠。”
“王东梅有没有跟你提过要和你结婚？”
“提过。”佟凯说:“王东梅说她要和伍海军离婚,然后跟我结婚,就这些。”
“她是怎么和你说的?”
“她说,她想和伍海军离婚,问我行不行。我说行。她说,她现在的日子真是有点过够了。我说,你既然想和他离婚,那你就早点拿定主意。她说,她早就拿定主意了,只是现在暂时还不能办。我问她为什么,她没有跟我说。”
“你是什么态度？”
“我当然同意了。”
“你们之间有没有商量过结婚的事?”
“我曾经跟她说过,要她尽快同伍海军离婚,她让我先别着急。我问她为什么,她说伍海军不同意离婚,让我先等一等。”
“王东梅是不是跟伍海军提过要离婚的事儿?”
“听王东梅的意思是提过。”
“王东梅有没有说,她和伍海军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离婚的原因？”
“怎么说呢。”佟凯挠了挠头，他说：“这件事我也说不清楚,王东梅跟我说的意思是想和伍海军离婚,但她和伍海军提过没提过,王东梅还真没跟我说。王东梅只跟我说,让我先别着急,她和伍海军还有好多的事儿还没有弄清楚,她让我别参与进去。”
“是家里的事,还是别的什么事?”
“不是这类事。”佟凯说:“好像是伍海军从南方倒腾什么东西,王东梅不同意,两人之间才产生矛盾的。”
“伍海军倒腾的是什么东西?”韩云峰不动声色地听佟凯说着，心里就暗暗地猜测着伍海军倒腾的东西能是什么。
“不知道。”佟凯说:“王东海说这件事如果她要是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她知道了,她再提出跟伍海军离婚,伍海军肯定要杀她的。”
“王东梅有没有跟你说过伍海军倒腾的是什么东西?”
“我问过王东梅,她让我别问,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并且说过伍海军他们有很多的人,谁说出去都会杀头的。”
韩云峰警惕地皱了一下眉头。
“你想一想,王东梅所说的那种东西能是什么呢?”韩云峰问。
佟凯想了一下,他说:“我说的也不一定对,可凭我当时的感觉,我想可能是什么走私品一类的东西。”
“佟凯。”韩云峰猛地叫了一声。
“嗯。”佟凯抬起头,看着韩云峰。
“你还有什么问题没有交待清楚?”
“韩队长,要说的我全都说了,请你相信我的话,王东梅确实不是我杀的。”佟凯向韩云峰发誓说。
韩去峰没有理会佟凯。他想,案子办到了这个地步,佟凯始终没有谈到杀人的经过,难道佟凯真的想继续顽抗到底吗?
“看来,不给他点压力,他是不会开口说真话的了。”韩云峰暗想。
韩云峰点上一支烟,慢慢地吸了起来。整个的审讯工作进行了一个下午,没有丝毫的突破。佟凯至今不提杀人的事儿,好像这起杀人的案子跟他没有丝毫的关系。现在,佟凯已经被抓来三天了,看来,这个对手并不是那么的好对付的。
佟凯一声不响地坐着,他的脸色显得有点苍白,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佟凯。”韩云峰声音不高也不低,语气也比较温和。
佟凯听到韩云峰地叫他,便缓缓地抬起了头。
“你要知道我们的政策。”韩云峰进一步开导开导佟凯,他说:“你不想得到宽大处理吗？”
佟凯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流露出痛苦。
“如果,你现在难说实话,一切还来得及。”
佟凯绝望地抬起了头,两眼盯着韩云峰,他说:“现在,我什么也不想再说了,我不说了,不说了,你们是不会相信我的,还让我说什么呢!”
“只要你能向我们讲实话,我们还是能够给你一条出路的。”韩云峰说。
“你们送我回牢房吧!”佟凯已经绝望了。
韩云峰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犯人。他被激怒了,猛地站了起来,冲着佟凯大声喝道:“你他妈的给我坐下。”
佟凯被韩云峰的举动吓蒙了,不知所措地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大刘也被韩云峰的喊声吓了一跳,他见队长急眼了,就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佟凯的衣领子,将佟凯一把拎了进来,他说:“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
韩云峰见大刘要动手,知道是自己刚才的失态影响了他们的情绪,他无可奈何地冲着大刘摆了摆手,示意他放开佟凯。
佟凯被刚才的举动吓得全身发抖,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他见韩云峰叫他,瞪着两只恐怖的眼睛看着韩云峰。
韩云峰很快恢复了常态，他对仍然惊恐万状的佟凯说：“我不强迫你，我给你时间，但我在没有把你排除你就是凶手之前，你是不能离刑警队的，谁让你在杀人现场留了那么多无法排除的证据了。大刘，先把他关起来吧。”
大刘把佟凯送回了待审室。
韩云峰对今天的审讯结果虽然不算太满意，但他也在审讯中发现了新的问题，那说是佟凯提到的王东梅向佟凯说的伍海军可能走私问题。如果伍海军真是参与了走私让王东梅知道了，伍海军怕王东梅举报他而杀人灭口？但事实上，伍海军已经离开了家，坐上了南下的火车，所有这些将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