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被吓得心肝乱颤，只能握紧手中的匕首，来给自己一点勇气。
这点勇气，完全不够用来对付这两个暴徒，可他实在是太想活命了，人越老越怕死，他真是恨不得拿别人的命来续上自己的，只是没有那样的机会而已。
就算这个“别人”，是自己的儿子，那又怎么样？
反正都是被后院的女人养大的，并没有耗费他自己多少心血，现在有机会让他们为自己这个当父亲做些贡献，有何不可？
想好之后，他不再犹豫，稳住了握刀的手，狠狠地往离他最近的儿子心口刺了过去。
那是刚才最先反应过来，第一个冲过来要帮他的一个儿子，现在成了最先死在他手里的人。
气绝之前，男人不可置信地看向父亲。
父亲不是说最爱他吗？还夸他聪明能干，承诺以后会把整个家业都交给他，怎么会……
他呛咳出一口血来，口中发出绝望的悲鸣：“父亲！”
老头不想面对这谴责的目光，一把将刀拔了出来，就又踉跄着向另一个儿子走了过去。
手起刀落，又绝一子。
凌清染退回到顾云铮身边，凑近了吐槽道：“老东西还真下得去手啊，确实够狠的。夫君，你觉得我这个办法怎么样，够不够阴损？”
顾云铮：“……”
说实话，在折磨人心这方面，他好像确实比不过染染，不过这没什么好不高兴的，毕竟染染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于是他认同地点头：“非常漂亮，我很喜欢。”
凌清染高兴地侧头看他，继续提出建议：“其他几家也可以这么干，你亲自下手，会更有报复的快感，然后把几个老东西凑到一起，塞空间里带走，继续慢慢折磨。”
为了不显得自己恶毒，她摸了摸鼻子心虚道：“我对好人可不这样的哈，是他们做了太多恶事，必须偿还而已。”
顾云铮哪怕是在这种情况下，也还是被她的举动逗笑了。
他娘子也太可爱了吧。
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自己又怎么可能觉得她狠毒？欢喜还来不及。
就在他们聊天的这会儿功夫里，老头已经把三个儿子都杀了，正在拿着滴血的匕首，往女眷孩子那边走去。
杀光儿子之后，他心里那点顾忌好像完全消失了，微弱的道德枷锁也卸下去了，步伐都稳健了不少，吓得一众女眷花容失色，纷纷瘫坐在地，往后蹭着躲去。
这饭厅地方很大，但她们实在太害怕了，根本站不起来，也不敢站起来，生怕像刚才撞到柱子上的那人一样，瞬间没了声息。
可现在，她们好像也离死不远了。
她们平时一向很敬重的人，此刻亲手杀光了三个儿子，又往她们的方向来了。
也许……像刚才那人一样，很快就死去，大概是一种更幸运的死法吧。
就在凌清染以为，这些人最后都会满怀恐惧地死在老头子手里时，顾云铮出手了。
她没看清他是怎么做的，只看见那些人头一歪，基本是在同时失去了声息。
也挺好的，给她们一个痛快。
老头一下子失去了目标，有些茫然地握着匕首呆立在原地，过了一会，脸上竟然浮现出狂喜之色。
“他们都死光了，我是不是就可以活了？顾小将军，我们家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老头子当初害你们，确实有错，但你们现在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么，我家也就剩我一个了，那……是不是就能放过我了？”
他这话问的小心翼翼，当然，是相对于他一开始的嚣张态度来说。
但凡还有点脑子，都不会问出这种话来。
“放过你？好啊。”顾云铮抬起下巴，很是倨傲地看着他，慢条斯理地说道\\u0027\\u0027。
老头脸上迸发出惊喜的神色，以为顾云铮真的满意了，准备放过他。
但是，怎么可能呢。
犯下那么深重的罪孽，居然妄想着拿儿孙抵债，所以，先坑外人，再坑自家人，他自己在中间不受一点伤害。
想得可真美啊。
凌清染简直要被他的不要脸气笑了。
“其他几个人是不是也都跟他一样不知廉耻啊？那就好办了，省得我心慈手软，简直恨不得揍得更狠一点。”
顾云铮缓缓点头：“好，后面就交给我吧，别脏了你的手。”
凌清染点头，把老头丢进空间，关在了空着的圈里，脚步轻快地一边出门一边说：“好啦，那我们这就出发去下一家吧~”
她手上还有刚才沾上的汤汁，但因为专注于看热闹，一直没觉得难受，这会一切都结束了，才觉得很是黏腻。
凌清染没有回空间洗手，而是直接把手插进了雪堆里，好一顿揉搓，总算是蹭干净了，不过手也被冰的通红。
她委屈巴巴地伸给顾云铮看：“好冻呀，要夫君暖暖~”
顾云铮把她拉近，用披风将她笼罩住，然后把她冰凉的手顺着自己衣襟塞了进去。
凌清染也不客气，嬉笑着将手顺着力道递了过去。
冰一下又不会坏，但是一直有负面情绪，可是会抑郁的，她才不想要一个被仇恨扭曲了心性的老公呢。
暖好了手之后，两人才往下一个地点出发，至于这家从庄子上搜刮来的财物，当然也被凌清染洗劫一空了。
下一家凌清染没多参与，而是静静旁观着。
顾云铮下手确实狠厉很多，没一会儿，屋子里就变成了一片尸山血海，但却给凌清染留出了足够的立足之地。
随着抓进空间里的人越来越多，凌清染心情都变得有些沉重，不是觉得这些人惨，而是觉得百姓实惨，朝堂之上居然有这么多蠹虫，简直可怕。
连堂堂镇守边境的大将军都能被迫害成那样，普通百姓中的冤假错案，又怎么会少的了。
真是太可恶了。
现在好了，跟着顾云铮一起，把这些人都解决掉，换个人当皇帝，也给朝堂换换血。
她就不信了，情况还能比现在更差？
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