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君怡都感觉被自己给蠢哭了,想死的心都有了。
自作孽,不可活!
梁君怡第一次体会到这样的感觉,为此心如死灰。
即使梁君怡流出悔恨的泪水,还哭得稀里哗啦的,但是林凡可没有半点同情。
这都是梁君怡自己作的。
不过……
刚才老爸的话,让林凡表情有些错愕。
小姨?
表弟!
梁君怡是我表姐?
怎么还扯上亲戚关系了!
“唉!”
看着泪如雨下的小侄女,秦书蝶轻叹了口气后,上前一步扶住瘫坐在地的梁君怡,指尖拂过她颤抖的肩头:“君怡这孩子,从小到大都是性子直,说话没轻重。”
说着,秦书蝶转头看向林凡,眼尾的细纹里藏着几分无奈:“不凡,君怡是妈妈堂姐的女儿,你们之前没见过,她不认识你,也是情有可原!”
“虽然你表姐从小被宠坏了,不过这次确实是有些过分,但说到底也是无心之失。”
林泰推了推眼镜,难得露出几分慈父模样:“不凡,你妈说得对,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君怡毕竟是你表姐,长辈们也都疼她。”
他顿了顿,视线扫过梁君怡煞白的脸:“不过君怡,该认的错还是要认。”
木婉清见状,连忙蹲下身握住梁君怡冰凉的手:“学姐,林凡不是小气的人,你别太自责了。”
她抬头望向林凡,眼波流转间带着恳求:“林凡,要不,你就原谅学姐这一次吧?”
在他们三人连番劝说下,林凡慢悠悠地站直身子,指尖转动的打火机发出清脆声响:“一个是我老爸,一个是我老妈,一个是我老婆,你们都开口了,这个面子我哪能不给的。”
然而,林凡却似笑非笑地看向梁君怡:“不过表姐,哪有你这么骂表弟的?我这耳朵都快被骂出茧子了。”
梁君怡猛地抬头,泪水混着睫毛膏在脸颊上晕开,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她从未想过,这个被自己骂作 “臭虫” 的人,竟然是自己要仰仗的太子爷。
此刻对方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一把重锤,将她所有的傲慢击碎成齑粉。
梁君怡又羞又愧,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秦书蝶 “噗嗤” 笑出声,又立刻板起脸瞪了林凡一眼:“不凡,你少贫嘴!君怡都这样了,还不赶紧扶你表姐起来?”
她转身从手包里抽出丝帕递给梁君怡:“君怡,快擦擦眼泪,以后都是一家人,好好相处。”
梁君怡在秦书蝶的搀扶下勉强起身,可双腿仍在止不住地打颤。
她盯着林凡的鞋尖,都不敢抬起头来,声音轻得像蚊子:“不凡,对、对不起,是我有眼无珠……”
“行了行了……”
林凡摆摆手,挑眉看向父母,“这饭还吃不吃了?我可是饿了半天了!”
说着,他伸手揽住木婉清的腰,故意逗弄道:“婉清,你说表姐这么热情,待会儿是不是该多敬我几杯酒赔罪?”
梁君怡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色,秦书蝶立刻拍了下儿子的肩膀:“说什么浑话!”
她转头安抚地拍了拍梁君怡:“君怡,别理他,咱们进去吃饭,有什么事边吃边说。”
一行人往包厢走去时,林凡落在最后,看着梁君怡僵硬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可别说,刚才看着“表姐”痛哭流涕的样子,别提有多痛快,多解恨了!
……
包厢内水晶吊灯洒下柔和光晕,让真皮座椅泛着低调的光泽。
木婉清刚挨着林凡坐下,就被秦书蝶拉到身旁,绸缎般的裙摆扫过沙发,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茉莉香。
“这就是我们的儿媳妇木婉清,是老爷子挑选的,怎么样,满意吧?”
秦书蝶指尖轻轻搭在木婉清手背上,看着坐在身边的丈夫林泰,眼角笑出细密的纹路。
林泰还没有说话,木婉清绝美的俏脸都是红到发紫,快要滴出血来。
这一刻,木婉清心里想到的是,自己是被老爷子挑选的么?
明明是被老爷子送到林凡的床上才对!
也不知道公公知不知道内情!
应该是知道的吧……
想到这里,木婉清怎能不觉得羞人的,羞死个人。
至于林凡,则是讪讪的摸着鼻子,眼观鼻、鼻观心,完全将自己给置身事外。
林泰看着这个儿媳妇露出小女人的娇羞,楚楚可人,天真烂漫,让林泰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不错,非常满意!”
“这才像话!”
秦书蝶给了林泰一个白眼后,说道:“这么好的儿媳妇,我们上哪去找,你要是敢不满意,我跟你没完!”
“呃……”
林泰怔了怔,老脸发红的挠着头,小声道:“书蝶,能不能在儿媳妇面前给我留点面子?”
“噗嗤……”
梁君怡和木婉清没忍住的笑出声来。
秦书蝶也是捂着小嘴,笑得花枝乱颤的。
木婉清怎么也没想到,公公也是个妻管严,这么怕老婆的。
不愧是他们林家的优良传统!
然而,木婉清知道,要不是公公深爱着婆婆,又怎么会让着婆婆的。
正如林凡一样……
想起林凡对自己的宠溺和宠爱,什么都让着自己。
这一刻,木婉清的耳垂发烫,像是被冬日里的炭火轻轻燎过,心口却涨满了蜜一般的甜意。
她偷偷瞥向身旁笑闹的秦书蝶,看着林泰局促又宠溺的模样,忽然觉得眼前这一幕既熟悉又陌生……这不正是她和林凡日常相处的放大版吗?
暖意从指尖蔓延到心脏,又化作细密的痒意爬上眼角。
她想起林凡总在清晨替她掖好被角,在她晚上在家加班时默默把冷掉的咖啡换成温热的牛奶,想起他明明身手不凡,却甘愿为她系鞋带、拧瓶盖,把所有锋芒都藏在温柔的笑里。
此刻看着林泰对秦书蝶的包容,她突然懂得,原来爱一个人,就是愿意把自己的铠甲卸下,露出最柔软的腹部。
喉间泛起酸涩的甜,木婉清低头时,发梢垂落遮住泛红的眼眶。
木婉清从未想过,她竟能融入这样温暖的家庭,被长辈捧在掌心,被爱人护在身后。
这种被珍视、被妥帖安放的感觉,像春日里第一缕穿破云层的阳光,既明亮得让人眼眶发烫,又温暖得叫人想落想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