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对一个小孩子这么凶嘛！你好好和她说话！”
见小姑娘眼里氤氲着泪花，本就心软得一塌糊涂的殷素素竟凭空生出了数落凌靳言的勇气。
“慈母多败儿！”
凌靳言无语地瞥了殷素素一眼，手里操弄着手机，给正着急上火的顾明羽发了一条消息。
【笑笑跑到我这里来了，你到这里来寻她。】
“你到这里来干嘛？”
发完消息后，凌靳言蹲了下来。
尽管是蹲着的，但他的视线还是高出顾笑笑一大截，以至于小姑娘只能抬头仰望着他。
“来，来找她玩。”
顾笑笑往殷素素的方向探了探，伸出肉嘟嘟的食指，口齿清晰地表达出自己的目的。
找我玩？
听到这个答案，殷素素简直就是哭笑不得。
她能和她玩什么？
貌似，她们的感情也还没有好到能相互串门的地步吧！
凌靳言没吭声，寻了一旁的长椅坐下。
他神色慵懒地靠着椅背，长腿交叠，漫不经心地向殷素素使了一个眼色，似是在说‘找你的！你来应付。’
“那言爸爸，我进来了哈！”
顾笑笑自顾自地越过门槛，走进了凌靳言和殷素素的房间。
“素素，你赶紧把门关上，不要让别人进来了哦。”
顾笑笑随了第一次殷素素介绍自己的称呼，当她脱口而出‘素素’二字的时候，也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任何的不妥之处。
而她口中的别人正是顾明羽。
“这……”
殷素素望望凌靳言，本来还想问问放她进来没关系吗？要不要和顾明羽打声招呼，但一想到他做事的细致，并见他正忙着回复手机上的消息，心中已了然，顺带把门给关上了。
“哇！”
“你们的房间和我的房间是一样的耶！”
小姑娘探头探脑地在房间里逛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趁殷素素走神的功夫，偷偷打量了她好几眼。
她怎么都不和我说话？
别人可不像她这般怠慢我！
顾笑笑不高兴地把手背在身后，一直和殷素素保持着不超过两米的亲密距离。
“我好渴呀！”
小姑娘靠在沙发上，假意地用小手扇着风，眼巴巴地看着殷素素。
“我去给你倒水。”
小姑娘是来找她的，殷素素想着怎么也得把小家伙给照顾好。一听她口渴了，她立马拿着纸杯，给她接了一杯水。
“你是想坐在沙发上吗？”
见小家伙小小的身子一直靠在沙发上，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殷素素揣测了一下她的意图。
她确实是不够高，凭借她自己的能力应该坐不到沙发上去。
“是的呀！”
顾笑笑羞涩一笑，在殷素素的面前，她表现得还是过于腼腆了。
殷素素只好把接好水的纸杯放在茶几上，接着把手伸进孩子的咯吱窝处，轻轻松松地拎起顾笑笑，让她坐在了沙发上。
“不是刚才说口渴了吗？喝水吧！”
她递过纸杯，放在小姑娘的手里。
顾笑笑笑眯眯地看了殷素素一眼，双手捧着水杯，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她是真的小！
顾笑笑在喝水的时候，殷素素就一直在打量眼前的小家伙。
小小的身体，小小的胳膊，连喝水的嘴巴都是小小的，让她有种很新奇的感觉。
“你怎么会想到要来找我玩？”
见小姑娘水喝够了，殷素素接过纸杯，也没什么事，逗弄起她来。
顾笑笑眼睛瞪得大大的，小嘴微微地嘟起，看起来呆萌可爱极了。
“因为你好玩！”
见小家伙眼神闪烁，一看就是没有说实话，殷素素也不揭穿。
但不知为何，看着和自己亲近的她，殷素素突然想到了叶霜。
真是应了那句古话：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孩子怎就和她不亲近呢？
“我‘好玩’？”
殷素素指着自己，不可置信地笑出了声。
她还是头一次见有人说她好玩的，要知道，别人只会说她性子沉闷、无趣。
“我怎么‘好玩’了？”
顾笑笑歪头一笑，也不回答，香香糯糯的小身子靠在了殷素素的手臂上，逗得她哈哈大笑，连忙着回复消息的凌靳言都忍不住偏头侧目。
顾明羽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场景。
“爸爸，你怎么来了！”
在看到顾明羽的那一瞬间，小家伙不乐意了，小嘴微瘪着，像是不高兴极了。
“顾笑笑，谁让你乱跑的！”
“你要是被坏人抓走了，爸爸上哪里去寻你？”
顾明羽沉着一张脸，强压着怒火。
“我才没有乱跑，我是来找素素玩的。”
小家伙不服气地顶嘴，小小的身子却往旁边缩，顺势躲进了殷素素的怀里。
“我怕怕！”
她眼巴巴地抬眸死盯着殷素素，小声说话，可怜极了。
殷素素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小孩一看就缺爱，估计是把她当做她妈妈了。
她现在算是看出来了。
“额！”
殷素素本想要求助凌靳言的，但那家伙和顾明羽简单地打了一声招呼后，就一直在充当隐形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顾先生，笑笑她还小，还不懂事，你好好地和她说呗！”
“嫂子，她被宠得太任性了。”
见女儿和只有几面之缘的殷素素相处得如此和谐，顾明羽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一直都知道孩子在期盼什么，奈何现实不允许。
“顾笑笑，我们回房间去。”
顾明羽一把拽起顾笑笑的小身体，说着就要把她带走。
小姑娘不乐意地挣扎，小腿在空中不断地扑腾，就是拒不配合。
“我不要。”
“呜呜！”
“我要妈妈，我要留在这里。”
“素素，素素，你救我！”
咿咿呀呀的句子从顾笑笑的嘴里冒出，对于顾明羽强行把她拽回去的这事，她格外得抵触，金豆豆一颗接一颗地滚落在她小巧的脸蛋上。
“哇哇……”
“我不要回去，我要待在这里……”
“顾先生，要不，今晚笑笑就留在这里，我来照顾她好了……”
殷素素实在是不忍心见小家伙哭得这么伤心，特别是在清楚她和自己接触是因为渴望母爱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