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真的是在空战？”
诸葛为道看得都傻了。因为他发现天空中的两艘飞艇一会上升，一会儿又急速下降，不像是在空战，倒像是在玩蹦床。
而比上窜下跳更夸张的，则是两艘飞艇好些都没有攻击对方的能力。体型较大的飞龙三号艇上是有机关枪的，但是那两挺机枪好些对不准目标，一直找不到开火的机会。
而那艘体型较小的阿姆斯特朗艇，虽然飞得没有飞龙三号艇那么快，但它明显更加灵活。可以一边抢占高位，一边和飞龙三号艇兜圈子，还时不时来个转弯。
不过这支飞艇上好像没有火力，所以上上下下的窜，还和飞龙艇兜了好一会儿圈子之后，它也没朝那条飞龙艇放过一枪。也不知道它在绕个啥？
看到这里，诸葛为道也没了耐心，就下令道：“起锚，咱们开过去助关长官一臂之力！”
“是，长官！”
......
“咣当、咣当、咣当......”
这是火车的车轮敲打钢轨的声音，现在诸葛为道已经坐上了返回北京城的火车——他的舰上任务并没有结束，但是获得了一个短暂的“假期”，可以回北京等待他的双胞胎孩子降生，同时还要向北京的宰相府和海军部当面汇报纪尹之战和绝影岛之战的经过。然后他还得参加一次重要的军师团会议。
虽然大明朝廷和诸葛世家早就已经定下了同大英争霸和收日本当狗的国策......但具体执行的时候，还是非常谨慎的。诸葛为道的那点“推力”，也只是让诸葛家军师团的争霸路线从之前的“等待和试探期”，前进了一小步，进入了“小赌少赢期”。
也就是不玩大的，就玩小的，在避免最终摊牌的前途下，尽可能蚕食大英帝国的利益，同时谨慎但坚决的扩张大明帝国的势力范围。
所以即便发生了纪尹之战和绝影岛之战，而且大明已经可以认定长崎的日本反贼也是大明帝国的敌人，但大明天兵依旧不能在不取得大义名分的情况下杀到日本本土上去......这就是武忠王传下来的“不侵略、不殖民和不强迫他国称臣”的大政方针！
当然了，这个“不侵略、不殖民、不强迫他国称臣”的标准是很明确的，不能不讲大义名分就明抢，人家不愿意当狗大明也不能硬收，而且大明的狗也不是随便谁都有资格当的。
至于什么隐性殖民、经济殖民之类的大帽子，大明天朝一概不认，不仅不承认，也不会去指责别人搞隐性殖民、经济殖民。
所以，诸葛为道这次返回北京要办的第一件大事儿，就是要商量出一个怎么拿到讨伐长崎逆贼大义名分的具体方略。
而他要在北京完成的第二件大事儿，就是制定出一个大明海军防空作战和航空兵作战的总方略——他现在可是大明军界公认的航空作战和防空作战的专家了。
而且他还是诸葛世家的“空军师”......当然，这个身份只有军师团内部才知道。
在前往北京的火车上，诸葛为道大部分时间都在埋头写作，他得在参加海军部的航空作战和防空作战会议之前，那出报告和建议书......而这份报告和建议书，还是为舰艇部队争取防空改造预算和为航空兵部队争取预算的关键。
海军航空兵提督关天培也和他一块儿回北京，现在就和诸葛为道坐在一个包厢里头。诸葛为道在写报告，他则在看诸葛为道所写的报告，越看越皱眉。
“道子，你建议的新式飞行器是什么？是一种新式飞艇吗？为什么要列为绝密项目，还要求在太平八年就编列至少500万银圆的特别预算？”
“新式飞行器当然不是飞艇，飞艇是没有前途的......”诸葛为道一边用一支钢笔在本子上写着什么，一边回答道，“新式飞行器的名字叫飞机。”
“飞鸡？”关天培问，“公鸡、母鸡的鸡？”
“机器的机。”诸葛为道笑了起来，“会飞的机器，叫飞机。”
“会飞的机器？怎么飞？”
“这个......”
诸葛为道正琢磨着要怎么和关天培解释的时候，关天培又从诸葛为道的报告中发现新奇玩意了，于是笑着问：“道子，你不是说飞艇没前途吗？为什么还提出了发展运输飞艇、轰炸飞艇、侦查飞艇和战斗飞艇的计划？哦，还要发展飞艇母舰......考虑得挺周到的吗？”
“提督，这是给英国人看的！”诸葛为道笑着解释道，“飞艇是没有前途的，所以它最适合让敌人去发展......如果只有一种飞艇，可能就花不了英国人多少银子，所以就先搞四个大类，每个大类再分舰岸基、舰基两个小类。这样，英国人至少就需要开发八种飞艇，还需要开发和建造一种飞艇母舰......那么多项目加一块儿，几千万英镑没准都能浪费了。而英国人在飞艇上花钱多了，自然就会在水面舰艇、水下舰艇和飞机上减少投入。
其实咱们在水面舰艇的发展方向上，也要误导英国人，让他们把速度当成水面舰艇最终要的性能指标，从而减少在装甲和火力方面的投入。”
一款战舰的速度、装甲、火力，最好当然是坚固均衡，跑得快，又耐打，火力还勐......那当然是最理想的！但是这种船花钱太多，而且技术上的要求也太高。别说大英了，就是大明也很难整出来。而且当战列舰的速度、装甲、火力都整好了，也到了被淘汰的时候了。与其花冤枉钱造战巡，多整几条航母他不香吗？
所以，一款真正优秀的战列舰，就不应该追求全面的能力，必须在装甲、火力、速度这三方面进行取舍。而在诸葛为道看来，速度恰恰是可以舍弃的！
因为高速战列舰往往需要使用大功率的动力系统，需要很大的重油锅炉和蒸汽轮机，还需要大型油库。而这些都会挤占有限的吨位，从而牺牲火力和装甲，就很容易造出火力平平、装甲也薄薄的战巡或快速战列舰......而且这种船的吨位通常很大，造价也极为高昂。
相比之下，那些皮厚炮粗的慢船，战斗力其实还是很有保障的，而且它们便宜得多，同样的花费如果用来造战巡或快速战舰，那数量就少得多了......
......
日本，长崎。
同一时间，乔治.义律正在长崎郊外的一座日式城堡内一边认真进行记录，一边再听取日本国空战王牌西乡吉兵卫隆盛的报告。
原来在当日的绝影岛空战中，西乡吉兵卫隆盛乘坐的飞艇非但没有被关天培的飞艇击落，反而还利用其低空机动性和升降比较灵活的特点，对关天培的飞艇发起了一轮冲撞，虽然没有撞着，但是西乡还是抓紧机会向关天培的飞艇投出了一把肋差......据说还射中了目标!
如果不是大明海军的旅顺号开过来支援那条飞龙三号飞艇，西乡都有信心用飞刀击落它！
世界上的第一场空战所使用的武器居然是刀子，而且飞艇还可以和水面舰艇协同作战，对了，不屈号就是被大明海军和飞艇的协同作战给击沉的......这真是宝贵的经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