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詹姆斯·巴恩斯，或者说巴基·巴恩斯从半空中落到一张座椅上，然后十分丝滑的从座椅上滑了下去。
双目紧闭，呼吸均匀，睡得像个死猪一样。
“啧！”亚伦忍不住咂了咂嘴，随即走到他的跟前，右手抡圆，一巴掌拍在了巴基的脸颊上。
啪！
清晰的拍击声向远处传荡，在金色的云海上掀起了一丝涟漪。
巴基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下意识的揉了揉自己的脸颊，然后吐出了几颗带血的牙齿。
“这...用不着这么过分吧！”
“把你从审讯椅上救下来之后，我一直在尝试把你弄醒，可事实证明温和的方法好像行不通，那就只能下点狠手了。”亚伦没有半点不好意思，“放心，你在这里受的伤回到现实世界之后不会有任何痕迹。”
“意思就是你想要真正把我叫醒，回到现实世界之后还得再给我一巴掌？”巴基神色有些不自然的问道。
“嗯...不是没有可能。”
“就不能换一种方法？”
“物理攻击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了，其他的方法也有，只是会比较疼。”
“只要别打脸就行。”
亚伦挑了挑眉，“他把你怎么样了？”
“给我打了一针，足够我睡到明天早上了。”
“泽莫没有反抗，束手就擒了。
只是他给我们看了一段监控录像，你杀害霍华德·斯塔克夫妇的全部经过。”
“你们都知道了？”
“除了我之外，还有特查拉，斯科特·朗，彼得·帕克。
我们四个人看得非常清楚，这件事你是绝对瞒不住了。
所以不要有任何侥幸心理，做好面对托尼·斯塔克的准备，不，确切的说是做好面对暴怒的钢铁侠的准备。”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巴基长叹了口气，“霍华德的儿子啊！我会面对这一切，但绝对不会束手就擒。”
“我想也是。”亚伦欣慰的点头，“你这条命现在可是我的，我没让你死，你就不能死。”
“对了，你之前好像说过，我要是解决不了，你有办法兜底。”巴基眼中闪过一丝希冀，“什么办法？”
“清除你们的记忆。”亚伦轻描淡写的说道，“只要你们都不记得这件事，那这件事就相当于不存在。”
巴基张了张嘴，随即哂然一笑，“我欺骗自己已经够久了，现在那份录像带都被翻出来了，我没法再欺骗自己了。”
“所以我说我处理问题的方式你未必会喜欢。
简单粗暴，但你必须承认非常有效。”
“还有其他办法吗？”
“有，还有一个更简单粗暴的方法，但是效果未必有多么好。”亚伦沉吟着说道，“开诚布公。
我可以让霍华德夫妇短暂的回到现世，让他们和你还有托尼·斯塔克面对面的谈谈。
但结果如何，我就不敢保证了。”
“这你都能做到？”巴基讶异道。
“魔法本身就是奇迹的代名词。”亚伦直白的说道，“而我掌握的奇迹，要超过你的想象。”
“需要我做什么？”
“准备和霍华德夫妇等比例的雕像，带去暗影圣庭，我会提前让格尔做好准备。
不过你得自己想办法说服托尼·斯塔克，让他心甘情愿的跟你一起进入圣庭。”
巴基沉吟着点了点头，“好，我明白了。”
“那就言归正传，谈谈赫尔默特·泽莫的事。”亚伦十分笃定的说道，“他被恶魔附体了，照理来说应该不至于畏惧三个地表级的超级战士。
但是他却没有反抗，反而乖乖的跟我们上了飞机。”
“恶魔肯定有自己的目的，这架飞机会带他去想去的地方。”巴基思索着说道，然后瞳孔微微收缩，“复仇者联盟？”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亚伦咧嘴一笑，“他有什么目的我不清楚，但不论他有什么目的，就算是去拜寿也不能让他得逞。”
“所以呢？”巴基不解的问道，“这架飞机上除了你之外，应该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吧。
难不成你要亲自出手？这个恶魔何德何能啊！”
“对付恶魔，不一定要使用魔法。”亚伦一本正经的说道，“据我分析这头恶魔绝对到不了天父的标准，撑死了也就是个亚天父。
但是地球上有超级魔法阵的存在，他连亚天父的实力都未必发挥得出来，顶天了也就是初阶亚天父的标准，比地狱之子强不到哪里去。
而我来西伯利亚带上了阿贝，也带足了装备，未必弄不死他。”
“呃...”巴基张了张嘴，“应该还有其他原因吧！”
他自问对这个主人还算有些了解，那是能不出手就不出手。
即便这是一头恶魔，他也应该不会多管闲事，最多就是拆穿恶魔的身份。
“确实，我对恶魔不感什么兴趣，是死是活我也不关心。
不过我对泽莫这个人比较有兴趣，他本身是索科维亚秘密刺杀小队的队长，以凡人之躯凭借足够的耐心设计了这一系列针对复仇者联盟的计划。
足够智慧，足够冷静，也足够冷酷，这样的人才正是我所需要的。”
巴基似乎明白了什么，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你不会是想要把他收为眷属吧！”
“不行吗？”
“这行吗？他可是...”
巴基说着突然语气一滞，无言苦笑。
他以前还是冬日战士呢，真要是论起来，赫尔默特·莫泽的身份比他清白太多太多了。
“我想给他一个机会，但是他可没有被九头蛇洗脑，没有一个叫史蒂夫·罗杰斯的好兄弟为他担保，也没有一个叫尼克·弗瑞的特工头子为他安排身份。
所以想替他洗白就比较困难了，毕竟联合国爆炸案就是他策划的。
但如果这个时候发现他身上寄宿有一头恶魔，那就能顺理成章的把所有的锅都推给恶魔，他只会是一个被恶魔利用的可怜人。
再加上他索科维亚皇族的身份，洗白会容易很多，大不了割舍一些利益嘛！”
“主人，你可真是老奸巨猾啊！”
“嗯？”
“深谋远虑，深谋远虑。”巴基当即改口。
“现在就指望你了，我们刚上飞机，瓦坎达的飞机比昆式战机还要先进。
最多二十分钟飞机就会驶离雪原，最多四个小时就能返回复仇者基地。”亚伦意味深长的看着巴基说道，“我需要你以最快的速度拆穿泽莫恶魔的身份，将战场控制在这片人烟稀少的无人区。”
“我来拆穿恶魔的身份？”巴基有些懵逼的指了指自己，“没搞错吧！”
“废话，不是你，难道是我吗？
这架飞机上就你和他最熟，发现点破绽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话不是这么说的，主人。”巴基无语道，“我现在的人设也只是平平无奇的超级战士，不是教堂的神职人员，也不是驱魔人。
而且你们才看过我杀害霍华德夫妇的监控录像，这个时候我指认泽莫是恶魔，没有人会相信，反而会觉得我是在刻意的报复他。
更糟糕的是，容易打草惊蛇，这样那头恶魔会潜伏的更深。”
哒！哒！哒！
亚伦的食指轻轻敲击桌面，思索着说道：“你考虑的不是没有道理，不过不是什么大的问题。”
“这还不是问题？”
“确实不是问题，因为飞机上没有一个是普通人，你懂我的意思吧？”
巴基愣愣的眨巴了几下眼睛，神情恍惚的点了点头，“这是不是有些...损人不利己？”
“能达成目的就好，这是最简单的方法。”亚伦轻描淡写的笑道，“这是命令，巴基。”
“遵命。”巴基讪讪的说道。
啪嗒！
亚伦打了个响指，将巴基的意识推出了心灵世界，自己也重返现实。
......
亚伦睁开眼睛，装模做样的伸了个懒腰，扭头看向昏迷的巴基。
故作思索的沉吟了几秒钟，他才说道：“帕克，搭把手，扶着他点。
我试试看能不能把他弄醒，至少让他在面对托尼之前能有些心理准备。”
“好的，先生。”彼得·帕克立刻走到巴基跟前，将他从座位上扶了起来。
亚伦走到巴基跟前，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个拇指大小的蓝色小瓶，并挤出瓶内的一滴液体滴在了右手食指的指甲盖上。
嗖！
屈指一弹，指甲盖变成了蓝色，且自动向前延伸了一指的长度，像把锋利的尖刺似的。
“沃特法...”彼得·帕克瞪大双眼，“这是什么？”
“大惊小怪，这年头谁还没点绝活啊！”亚伦不以为意的说道，随后捏了下食指，蓝色的液滴从指尖喷出。
“别怪我，谁让打脸不太礼貌呢！”
噗！
亚伦一指头刺进巴基的胸口，蓝色的溶液随之注入到了他的体内。
下一刻，巴基的身体像是被电击一样剧烈颤动，他本人也在这剧痛中醒了过来。
这股痛楚来得快去得也快，仅仅几秒钟巴基就从震颤中恢复了过来，但额头上也生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的刺激？”
“谢谢。”巴基言不由衷的说道，“我们这是在飞机上吗？”
“正在赶往复仇者联盟的基地。”特查拉沉声道，“在到达目的地之前，你有几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是啊！好好休息，你接下来要面对的局面会非常的复杂。”彼得·帕克有些不忍心的说道，“我们都知道了，斯塔克先生很快也会知道的。”
“知道什么？”巴基佯装疑惑的问道。
“知道你杀了他父母的事情。”斯科特摇头叹息，“哥们，说真的，我们非常同情你的遭遇，也知道你不是自愿干的那些事。
但是我们都帮不了你，这仇太大了，我们只能祝你好运。
如果事后你要是挂了，我尽量抽出些时间去参加你的葬礼，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巴基失魂落魄的点了点头，随后看向面无表情的泽莫，“这是你做的？”
“是我，那份监控记录就在飞机上。
你要是想毁就毁吧！但你杀害霍华德夫妇的真相是绝对无法掩埋的，除非你能杀死飞机上的所有人。”
“你的目的是什么？”
“分裂复仇者联盟。”彼得·帕克插话道，“而且他一定会成功的，因为你会是导火索，让钢铁侠和美国队长...打起来。”
“更糟糕的是，这件事有我们的参与。”斯科特有些为难的捂脸，“我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帮凶，非常无辜的帮凶。”
“是啊！”彼得·帕克也失落的坐在一旁，“斯塔克先生肯定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意外收获，他的仇人是自己好朋友的死党。
巴恩斯先生，如果你是个坏人就好了，这样情况就不会那么复杂了，斯塔克先生报起仇来也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巴基无语的白了彼得·帕克一眼，这孩子多少有些死心眼了，希望他是个坏人，难道他就该死吗？
“你的身体状态不是特别的好，短时间内恐怕没办法战斗。”特查拉提醒着说道，“你和托尼·斯塔克的恩怨，我们都不会插手。
不过友情提示，你现在的状态根本不适合去面对他。”
“我知道，但该面对的终究是躲不掉。”巴基自嘲的笑了笑，随后饶有意味的打量起了这架自动驾驶中的飞机，“这架飞机不错，非常先进，甚至比神盾局的昆式战机还要先进。”
“这是瓦坎达的科技。”特查拉有些骄傲的说道，“我妹妹苏睿的科研团队的发明。”
“了不起，可以参观一下吗？”
“可以。”特查拉做了个请的手势，“不过不要随便乱动，更不要...”
话音未落，特查拉面色大变，因为巴基已经走到了驾驶座跟前，并且举起了自己的那条机械手臂。
“你在做什么？住手。”
砰！
巴基一拳轰出，金属臂携带的力量轻易的贯穿了主机屏幕，在控制台上打出了一个黑色的窟窿。
瞬间火花炸裂，各种机械器件表面闪过蓝色的电流，白色的烟雾随之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