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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三 辰时

想来想去没有答案,加上一夜没有消停,沈括渐渐有了困意,趴在案头想睡却有些心烦,起身发现那被锁住的傀儡正笑嘻嘻看着自己,越看越讨嫌,于是找了块布将那傀儡遮住,然后伏案睡着了。

一觉睡到午时。

大门口响起木鱼声,沈括还在梦境中自然也没听到,此时一名高大和尚正站在门口念经,不是旁人正是怀良师傅。

怀良按沈括说的模样,很容易就找到了门前槐树,又看到了门上的门神,却没有如李承庵这么高调大模大样直接闯进来,他如同来化缘来的僧人一般,只在门口拿着木鱼站立,潜心诵经等着主人开门。

徐冲听到后就来开门,见到和尚自然是大喜。他那日在军头司见过和尚一回没搭上话,又听沈括屡屡谈及,说这和尚是个厉害人物,赶紧有请,只说沈存中都快急疯了,有大师来指点就好了。

和尚走进院子,看到当庭放着的尸体,便停下来诵经超度。这五人虽死于非命却也有些造化,只这么一会儿,便有道士和尚分别超度了一回,徐冲陪着站立一边。

这功夫几个探子和仵作还在翻转和检查尸体后背,和尚也不打搅只是围绕尸体转圈。

一名蹲着的仵作正对自己徒弟摇头:“为何这些死人的样子都一样?”

“师傅,这有何难因为他们都是被雷劈死的。我听说是那面妖幡的五雷咒下来,正好劈死这五个,尸体还都在白矾楼周围。昨夜那些傀儡可不就在白矾楼闹呢。”

“你懂个屁,这些人的死相却不是雷击啊。你看他们上身皮肤红肿血淤,又兼有青紫尸斑,是如何造成的?”

“书上说,那便是未到烧伤的烫伤?”

“那为何腰间整个烧焦,皮都脱落了?其余处却只是红肿?”

“那个……却不知道了。”

“所以,这事情有怪异啊。天大的怪异。”

怀良绕了几圈,终于念完经,那边厢老仵作也摇头兼叹了几口气开始写尸单。

徐冲见他终念于完经了,便拉住他进了小阁楼的一楼。他走到楼梯边,看到沈括带来的一堆纸做的东西胡乱放在那里,只看了几眼就大致猜到了用途工。

“这些是?”

“沈公子想要复制那帽妖飞升做的。然而……”

“然而还未得要领?”

“正是,这会儿正在楼上,大概睡着了,昨夜一夜都没睡,又受了惊又淋了雨,又守着那……总之大师您也加小心些。”

“好,我们上去吧。”

“大师您自己上去吧,我便不去了。”徐冲推脱,他实在不想看到那具微笑着的傀儡,看到了浑身起鸡皮疙瘩。

怀良不知道其中原委,便自己上去了。看到沈括伏案在睡,头下压着的纸上画着什么东西。和尚看了一眼,知道沈括画的是他想象中的“烛影马走灯”,但是还有一些难题没有想明白,就是如何将影像照映在屏风上,显然他对光影显形的旧时经验来自于皮影戏,然而皮影只能等大的映射出来,并不能变大,另外就是那盏灯中心底座上没有连接机关的位置,这也是费思量的一桩事情。

和尚微微一笑,想着推醒沈括。思忖片刻缩回了手,对他来说,点醒一个人最次的方法才是用嘴说,所以前两次都是借着瓦子里幻戏和口技来旁敲侧击,这次也不能例外。

外面阳光不错,隔着窗户纸也挺亮堂,于是他伸出手指在书案前窗户上捅了个孔,然后转身下了楼,在一楼的一堆沈括用纸糊的东西里,取了一只纸鸢。

楼下差人刚把尸体搬到一边,准备测量身长后入棺,正好空出庭院。

此刻正好有风,于是他拖着纸鸢在院中奔跑,众人都在忙着正事,也不知道这个莫名其妙的疯和尚在干什么?

徐冲见到也不知所以,也不好说什么,他只听沈括说过,这个大和尚本事了得,只是有些疯癫。

只见和尚慢慢放手上细线,那只纸鸢借着风势,慢慢飞起。

和尚见风筝飞起,高兴的朗声念起儿歌:

“白日下,纸鸢飞,身在东,影在西。光如矢,隙中窥,照头尾,却相反……”

沈括在梦中被这说话声惊起,正要起身推窗,却看到窗户上小孔有光射到自己身上。似乎是一只飞鸟,他赶紧侧身让开这束光,却见飞鸟倒影又照到了身后墙上,比之刚才映在自己身上,大出了几倍。再听和尚正念的儿歌,听了几遍猛然触发了他的心事:“难道这便是‘烛影走马灯’映出图像的原理?”

之前,他一直在思考皮影戏中的光影运用,然而与正面对的难题并不匹配,皮影戏里的人物并不会放大,现下猛然顿悟,不是光无法放大被照射物的影子,而是缺了这么一个孔。

透过窗户纸,他隐约可以看到外面风筝的走向,一直忽南忽北。怀良正拽着风筝满院子跑,同时唱着他现编的词句。然而外面风筝向南去时,墙上风筝的影子便向北走,风筝向南,反而映出的影像向北。

“对,就是因为有了这个孔!因为光如矢直走,所以在小孔处交错了,于是在墙上的影子正好相反?”

脑子里无解的另一个问题,也瞬间豁然间有了分晓。就是那走马灯残存零件看,并无底座来安装那簪花样式的部件。现在想来,若是以这小孔透光成影的原理成立,这可以盛开的簪花只能安装在走马灯顶上,而非底座上。

他猛然推开窗户,兴奋大喊:“师傅我悟了。”

怀良将手上风筝线塞到一脸茫然的徐冲手里,然后快步上楼。他大概也是有些兴奋,走的楼梯砰砰作响。

上的楼来只见沈括正打开他那本笔记,奋笔记录时不忘大声念出:“若鸢飞空中,其影随鸢而移;若中间为窗隙所束,则形与鸢遂相违,鸢西则影东。怀良师傅,点醒我了。”

“呵呵,我便说这世上事情,自有道理可循,障眼之法只能迷惑一时。”

沈括记录完文字,开始修改图纸。他已然将宫灯里旋转部分玄机参透,只是不解如何展现放大文字,现在最后一个环节也解决了。

“我昨夜告诉你,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妖或无形或迷惑,然而找到破解之法,就擒住它了。”

“然而……”沈括突然有垂头丧气起来,“虽擒一妖,却又生百妖。”

“百妖?”

沈括黯然走向傀儡,一把揭开盖着的布。

“这……”怀良猛一见这傀儡,也是向后退却了半步。

他应该也被这用铁链团团锁住的傀儡也是吓住了,然而很快稳住了,随后快步走到近处仔细观瞧。

“如何得到的这个冤家?”

“昨夜我与师傅辞别去往御街,当时东风大作,雷光闪烁中,就看到一众傀儡正在白矾楼楼顶四周飞来飞去,真个是群魔乱舞。”

“此事我已听说,还听说白矾楼四处都有失火。却不知竟然还落下一个……”

“当时落雷,点燃了屋顶,也劈落其中一个傀儡。”

“就是这个?”他蹲下与那靠着墙歪斜躺着的傀儡平视,然后慢慢撩起它额头上的符咒。

“正一天师咒?这不是杨春官的北宗丹道传承。必是李承庵道长施的符。”

“确是李道长,师傅您还懂这些?”

“我虽在释门,然而玄宗道法我也都略懂一些。”

“师傅,我想这傀儡内必然还有些机巧,只是被他锁链一捆,拆解不得了。”

“和尚将那傀儡翻转,看到了背后的缝隙,确实可以从那里分解。”

“果然是喻家家传,这便是那喻四郎最得意的连环榫、千巧扣。”

“连环榫千巧扣?”沈括显然是第一次听闻。

“这是喻皓酒醉后常吹嘘的机巧,不用粘胶钉子,却将木作做的严丝合缝,互相叠押层层牵连,无法拆解。”

“既然能装成,就一定逆而拆开?”

“话虽如此,却只有装过一遍,知道就里的人,才能逆行拆解。不知先后要领,便生千种心机也枉然,若贸然行事,只能用斧凿锤锯。这样,这个东西必然就拆坏,不成证物了。”

“如果没这锁,大师傅您行不行?”

“大抵可以吧?”和尚道,他刚说了不知道要领千种心机也枉然,大概说的是别人,他自己倒是很自信,而且有些跃跃欲试。

“大师,不如我们破了这锁先试着将它拆开一看?等看完了,再原样装回去,李道长便不知道了。”

“破连环榫,拆开这木偶我倒是也很想试一试,只是这锁么。”

“锁怎么了?也只是寻常锁。”

“虽是寻常锁,却不好拆啊,你看,这锁孔用胶漆封死了,这漆淡黄色,却非常见,你一动封漆掉落,不就漏了。你与杨春官师生之谊,他与李道长又是师兄弟论,若不告而拆,怕是不好交代啊。”

“这一层却是如此,但这便如何是好。”

“须找到同样配制的蜂漆,先用火烤化再以一曲一直两根弯针从锁孔入,慢慢试探机簧才能开锁,待一切完毕,复归原位后,再用自备的色泽一致的胶漆封死,才能不漏破绽。”

沈括倒是心中一奇,他只道这大和尚会刻假戳子却没料到还会开锁,说的头头是道的,也不知道哪儿学来的。

“那什么时候可以开锁?”

“平僧这就去外面找配成这稀罕蜂胶虫漆的几样材料,明日一早便来。然后我们再拆了这傀儡,看看他肚子里到底是什么?”

“那今日只能作罢了。”

“今日还有一件要紧的事可以做。”

“是……探听那小苹的事情?”沈括警惕道,他一直很抗拒和尚对小苹的有罪推定。

“我就知道你不愿意信,其实也简单。我昨夜说,以她当时所在位置,若木偶说话,只可能是她在用腹语,虽然荒诞却别无他说得通的。既然这具傀儡已经在你手上,不如就用这个东西是试她一试。”

“如何试?”沈括更加警觉。

“我看这个傀儡从天上掉下来,必然是哪里出了差错。此刻,幕后主使也还未必知道有这桩纰漏。所以你只须引小苹来这里,让她突然见到这物件,然后从旁细细看她当时神情即可。她若有干系,必然惶恐。”

“她若没干系,猛一下见了这个东西,是个人也会惊吓。”沈括赶紧表示反对。

“惊吓与惶恐,这其中大大不同,如何分不清?若你分不清,也不必管,你只须如此做,到时候我还有分晓。”

“大师,您就别卖关子了。若还有分晓,现在就告诉我吧。”

“好,若她与此事有关,则必然惶恐物证落在你手上,明日必然派人来毁它。到时候,就可以在这里张网以待了。”

“这样行吗?”沈括觉得和尚有些乱来了。

“我也是一说,不必强信。不过,若想解脱她嫌疑,这确是捷径。”这句话倒是有了一些吸引力。

“此事容我考虑一下吧。”沈括无奈道。

“嗯,事不宜迟,和尚我这就去配这淡黄的胶漆,也许要一味蜂蜡,如今城府商贾大多逃出城去,店铺半数关张,恐怕要多走几个地方。另外,你得将这傀儡藏好,还是用布盖上为好,到时候一揭开,才能猛然间让她失色,露出真神情。”

怀良出了这个馊主意后,显得十分满意,喜滋滋下楼走了。

沈括整理了一下头脑,如果相信和尚的计策,也许这真的是洗脱小苹嫌疑的捷径?

他盘算了一下,把徐冲找来,问他有没有办法把找到小苹,就说有些官府还有些问题想问她,也绝不强求,另外自己这里还有一匹驴要还给她,算是另一个理由。

徐冲自告奋勇答应下来,在这样一个晦气的早上,能出去溜达一圈顺带见到锦儿总比对着五名脸都烧糊的死尸,和一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活过来的傀儡精有意思。

他立即领命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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