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虚了？怎么不说话了？”
“你不是说随机选择的吗？那其他世界是什么？有没有其他可以选择的世界？”
随缘一步步逼问下，三藏系统终于吭声了。
“随缘。”
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疑惑，好像他自己也没有弄明白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儿一样。
“我只记得这个世界是随机选择的，但选择的过程，我为什么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还装。”
随缘对三藏系统彻底不再信任，闻言只是冷笑。
“不是，随缘，你听我说。”
三藏系统急切地说道
“现在想来，不仅是这次，以前也是一样。”
“每次穿梭的过程，怎么选择的切入时刻，我为何都没有一点儿印象了？”
“还有我对你说过的那些话，警告你不要胡乱篡改历史，为何我没有找到这些警告的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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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山之上，大雷音寺内，佛光漫天，本师释迦牟尼佛端坐其上，左右分立着阿难尊者与迦叶尊者在侧。
阿难尊者眉头微动，抬手轻点虚空，随缘与三藏系统的一举一动浮现出来。
“我佛，随缘跟智慧都发现了异常。恐怕计划有变。”
看了一会儿，阿难尊者神情严肃地说道。
释迦牟尼佛睁开眼，轻轻点了点头。
“嗯，既然随缘已经察觉，立刻让祂动手吧，尽快结束赌局。”
“反正他藏起来的这部分已经找到了。”
“只要让祂吞噬这部分，稍后再进入前一段时间，让祂与祂融合完整，大局既定，随缘纵有通天之能，也回天乏术。”
“这一局，随缘输定了。”
说完，释迦牟尼佛重新闭上双眸。
“是，我佛。”
阿难尊者领了法旨，与另一侧的迦叶尊者对视一眼，齐齐点头。
二人催动秘法，一段段玄奥的秘文脱口而出，秘文凝而不散，汇聚在空中，形成一片，缓缓飘动。
二人睁开眼，运转修为，单指戳在空中，一道手指粗细的孔洞凭空出现，秘文钻入其中，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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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果山下，桃林之中。
随缘逐渐冷静下来，开始尝试与三藏系统一起探寻其中的缘由，两人正商议着，突然，三藏系统悄无声息地停了下来。
“随缘……快……”
“灵……已……被……现……”
三藏系统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出，随着最后一个“现”字吐出，戛然而止。
随缘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三藏系统的声音重新在意识里响起来。
“随缘？”
“怎么不说了？”
“刚刚咱们说到哪儿了？”
随缘抿了抿唇，凝重的问道“刚刚你说了什么，还记得吗？”
三藏系统觉得有些奇怪，还是重复了一遍。
“我说，也许你那个奇奇怪怪的恶念说的是对的，我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但自己却不知道。”
“怎么了？你怎么也变得奇奇怪怪的了？”
三藏系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此时此刻，随缘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三藏系统真的有问题，它自己却丝毫不知。
那么，刚刚短短冒头出来说的那几个字，又是什么意思？
“随缘？随缘？”
“哦。怎么？”
随缘回过神来，强压下心中的惊骇与疑惑，面色如常地回应道。
“你怎么奇奇怪怪的？”
三藏系统奇怪地问道。
“没有。我刚刚在想其他事儿。”
随缘打了个哈哈，岔了过去，三藏系统虽然觉得随缘奇怪，也并未起疑心，继续跟随缘讨论了起来。
两人说了一会儿，也没有讨论出个所以然来，最终以以后注意为结果，三藏系统重新陷入了沉睡。
随缘则重新坐到了桃树下，开始思考起来。
好在如今他修为日高，三藏系统已经无法探究到他意识里的想法了。否则他根本不敢起丝毫念头。
根据刚刚一闪而过的短暂几个字来判断，三藏系统是确实有问题的。
不过它本身应该还是倾向于自己的，只是它自己不自知自己出现了问题。
那么，对三藏系统做手脚的，是不是灵山？
随缘将过往的一桩桩一件件事儿联系了起来，此时他已经基本确定灵山有问题了。
但他还是有很多疑惑没有解开。
首先就是，以阿难尊者的修为来看，杀了自己是轻而易举的事儿，为何他不这么做，反而送自己一场机缘，让自己入天庭，成就完整的慈悲心？
如果说灵山有问题，那么天庭的问题，应该全都是灵山造成的，天庭与灵山是一伙的，阿难尊者为何送自己入天庭，将天庭彻底抹去？
其次就是地府。
如果说确定灵山有问题，那么让自己入地府，又是为了什么？
随缘情不自禁想到了地府最大的作用——轮回。
地府是世间运转的根基，就像这个世界一样，要想灭世，只需要像无天一样，守在地府门口，进来一个灭掉一个即可。
那么，灵山是否也要灭世？
随缘觉得不像。
从阿难尊者的修为来看，灵山本身已经具备了灭世的能力，但他们迟迟不肯动手，反而成立假天庭，干涉下界，这怎么看怎么像真的把自己当天地之主一样，想要真心接管娑婆世界。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就是自己，对灵山来说，究竟有何特殊？
三藏系统又是从哪儿来的？
随缘只觉得一切都十分散乱，却仿佛冥冥之中有一根看不见的丝线，将所有的一切都串联其中，只是他此时抓不到这根丝线。
“大师。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我找了一圈儿了。可终于找到你了。”
正思考着，冷不丁传来了乔灵儿充满惊喜的声音，吓得随缘一机灵。
等回过神来，随缘又有些尴尬了。
尤其是感知到乔灵儿是跟白莲花手拉着手一起过来的的时候。
面对这个堪称白莲花的乔灵儿，随缘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
之前自己在心里谴责如来，认为如来这么搞，是大搞阴谋，坐收渔利，满心满眼的看不起人家，鄙夷如来。
结果到头来他才发现，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
他所鄙夷的，他所怜悯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自己！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