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生活被打搅，姜迟不悦地皱眉，“干嘛？”
程津捏了捏她柔软的脸，贴着她耳边缓缓道：“咱妈在外面，出去见见？”
知道她懒，回到家后脚都没沾过地，他不想把她惯成连自理能力都没有的废物，但是只要她声音一放软，他就毫无条件的臣服她。
姜迟犹豫了下，“就你妈一个人在外面？”
程津纠正，“咱妈。”
虽然她还是会喊卓砚阿姨，但是心里还是承认卓砚是她法律上的母亲的。
姜迟拿开程津掐她脸的手，哼哼唧唧的，“见见就见见呗。”
程津把姜迟从腿上抱下来，拿毯子盖好她的腿，“我去给你拿衣服。”
“好。”
答应完，姜迟把毯子蹭掉顺势一倒继续捧着ipad看动画片，因为程津突然把她给捞进怀里，导致她中间露掉一小片段没看，她又得划进度条回去再继续看。
还没开始有代入感，程津的呵斥声就传来，“迟迟，把你的裙子再往下扯扯。”
闻言，姜迟下意识扭头看自己的裙子，不好意思地往下扯了扯，尴尬的扁了扁嘴。
这不是她的裙子问题，是程津的问题。
对，就是他的问题。
程津从衣柜里找了件适合姜迟的裙子，他都没给她买什么短裙，周末回来她自己就带回来了一箱短裙，她自己不知道从哪学的网购，身上有点钱，什么乱七八糟的裙子都买。
程津把裙子放床上，把姜迟给捞起来，“先去换衣服，等会儿把头发梳一梳就可以了。”
卓砚在外面看电视，这是卓砚第一次来这里，以她的性格，指不定又跟程霆筠分享一些有的没的，倒也不至于会久等。
姜迟艰难地从床上坐直身子，把衣服团了团抱回来，磨磨蹭蹭地穿鞋下床去洗手间换衣服。
刚走出两步，她就忽然想起了件事，觉得有些羞耻，但是她知道在这方面程津比她还懂。
“那个……我内衣小了……”姜迟咬了咬唇，羞得厉害。
程津愣了下，觉得有些躁，“等会儿我跟妈讲，让她带你去买尺寸合适的。”
“噢……”姜迟抱着衣服飞快去洗手间换。
程津也没在房间里等着姜迟出来，他做事效率快，趁着姜迟还没出来他就把这件事跟卓砚说了。
卓砚一听，不在意想中会感到欣喜，而是勃然大怒，“你们是不是做了什么越界的事情？”
程津面色平淡，“迟迟那是正常发育。”
在他眼皮底下慢慢长大的小屁孩，什么时候开始发育的他能不清楚吗？
“那就好。”卓砚坦然松了口气，环顾了圈，心情愈发的愉悦，发自肺腑夸赞道：“还真别说，你们这个小房子装修装得不错，挺小女生的，你布置的？”
“迟迟布置的。”
他就一买单的。
“我这儿媳妇布置得不错，还挺有想法的。”卓砚忍不住夸奖。
程津有种自己多余的感觉，起身去柜台上拿了瓶牛奶出来，刚拆开吸管的包装袋，他就感受到了卓砚幽幽投过来的目光。
他有些无辜，“您有事？”
卓砚一脸嫌弃，“多大个人了还喝牛奶，你那牛奶一百多块钱一箱，你还不如把你这牛奶的钱省下来多给迟迟买点好吃的。”
程津：“……”
恰好这时候姜迟换衣服从卧室里出来了，程津看向卓砚，“别欺负她。”
说罢，他又拿了盒牛奶盒往卧室里走。
卓砚忍不住笑了声，拉过姜迟的手温和的笑道：“迟迟这么乖，阿姨怎么会凶呢，对吧迟迟。”
“嗯。”姜迟不自在地回。
知道姜迟会尴尬，卓砚就把姜迟拉到沙发上陪她看电视，“听程津说你还挺喜欢看动画片的，好像过段时间电影院上映一部动画片的电影系列，到时候阿姨陪你去看看。”
“谢谢阿姨。”姜迟余光瞥了瞥敞开门的卧室，程津不在，她有些放不开。
卓砚笑了笑，没有程津在这缓解着气氛，姜迟又呆呆的，跟分神似的，人虽然在她这，可那心恐怕早就飞到程津那了。
“迟迟啊你不用那么紧张，就陪阿姨看会儿电视就好了，晚点阿姨就回去了。”
姜迟顿了顿，尴尬地扯着唇角笑道：“没事的，我跟程津也还没吃晚饭，你留下来吃晚饭再走也行的。”
卓砚一笑，“这个主意倒是不错，阿姨也很久没尝过迟迟的主意了，改天有空也可以教教阿姨做饭什么的，想当年啊我老公也爱我的手艺，只是后来生活好点了，家里雇佣了佣人就再也没机会下厨了。”
姜迟有些不太理解，“雇佣佣人那么费钱，为什么还要雇佣呢？家里有外人其实有时候也不太方便的。”
这是她一直以来都有的疑惑。
她刚被程津带回那个别墅住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个别墅很大，二楼很空，平常就她跟程津还有狗子，除了程津不在身边的时候她会因为别墅的偌大而感到恐惧以外，自由还是挺自由的。
可是后来别墅里多了佣人，她就开始有些不适应，好好的一个家，家里那么多外人，有时候到底还是有些放不开的。
卓砚被姜迟那天真的想法都逗笑了，“我们家最不缺的就是钱，那么大个别墅，倘若没有那些佣人打扫卫生，那就需要我们这些做主人的亲力亲为，那有钱不就是为了享受生活吗？倘若会赚钱又不舍得花钱，到了年纪你有再多的钱你除了能做慈善还有留给自己的子女又还能做什么？人啊，还是要学会享享福的，特别是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我们那辈人生活很艰辛，好不容易在这新社会有一席之地，对自己好点也是应该的。”
姜迟点了点头，“那倒也是。”
说得蛮有道理的。
人活在当下尝尝甜头，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你年纪还小，有这个经济思维还是可以理解的。”说完，卓砚脸上的笑意敛去，“迟迟你跟阿姨说实话，程津那小子是不是亏待你了。”
“没有啊。”姜迟觉得有些疑惑。
见姜迟眼神里满是真诚，毫无说假话的意思，卓砚面色上的冷淡才褪去，语重心长地说道：“阿姨希望你呢，对钱不要有太大的概念，毕竟钱不是万能的。”
“我知道啊。”姜迟无辜地眨了眨眼。
卓砚握住姜迟的手，有些郑重地说，“你有什么尽管跟程津开口，不要委屈了自己。”
卓砚的反常，让姜迟更觉得尴尬了，但她也能懂一点卓砚担心的是什么问题，“阿姨你放心，我以后肯定会对程津好的，不管他有没有钱，我都会陪着他的。”
卓砚：“……”
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好孩子。”
她想表达的意思不过是希望姜迟不要因为腼腆不敢跟程津开口提要求，这个年纪最重要的还是学习，不要把钱看得太重，因为他们家最不缺的就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