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姜迟一顿，疑惑不解的追问，“什么下一步关系？”
陈舟铭面色一凝，“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突然变了语气，让姜迟出于本能的以为自己给顾客造成了什么影响，怂里怂气的摇了摇头，依旧是唯唯诺诺的姿态。
陈舟铭伸出双手，食指与食指指腹相碰，像引诱般，期待着姜迟能明白他所暗示的意思，“就是这个意思，你懂我想说什么吧？”
姜迟摇了摇头，“不懂。”
食指相碰，代表什么？
有什么意义？
陈舟铭无语的叹了口气，坐直身子拿起笔埋头就写，一副嫌弃姜迟脑子不好使不愿再搭理的模样。
旁边的男同学好奇地抬头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姜迟，一瞬间被她给吸引了去，对上那双后知后觉有些迷茫的清澈双眼，他的心跳猛然露了拍。
一分钟后，程津拿着手机回来，手里边还托着托盘。
陈舟铭被那诱人的味道给勾引了去，浓浓的奶香气很重，比提拉米苏的味道还要诱人。
陈舟铭味觉被刺激到，隐隐约约便察觉到了些饿意，看着程津把托盘放在桌子上，陈舟铭下意识伸手去拿塑料手套。
下一秒，属于程津的警告声顿时响起，“别动，想吃自己买。”
陈舟铭当成懵逼，“不是买给我们的？”
“你看这像是你的食量吗？”程津坐下，目光瞥了眼下个阶梯的四人桌，那里是空的。
他视线淡淡扫过坐在对面的二人，“你们搬东西去后面那个四人桌。”
“为啥？”
“为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
陈舟铭不解地看着程津，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们这次出门的目的好像是来写题的吧？
怎么这会儿把他们轰走……为了是跟旁边的小仙女单独相处？
谁还不想跟小仙女聊天了？
下一秒，他们就听见程津语调毫无波澜的嗓音慢慢响起，“刚点了两份下午茶，套餐的。”
两人连书包都还没来得及整理，抄起桌面上的练习册和笔，随手抓起被搁置在旁边的书包蓦然站起身。
“撤——”
姜迟看得一愣一愣的：“……”
程津把托盘往姜迟面前推，他再次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写下数学题的计算过程，像是全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他变得更为专注试题上的内容。
姜迟坐在程津身边，尴尬地揪了揪裙摆，大抵是刚移动身子或者不轻意间裙摆又变得膨胀，莫名其妙跑了些到程津腿上，揪着揪着，突然就摸到程津的大腿。
一瞬间，像是被摁向暂停键似的，僵住了。
程津也是一愣，惊愕的低下头，那只没拿笔的手放下桌面抓住在他腿上那只柔软的小手，像是隐忍着，声音都变得有些沙哑，“别乱摸。”
姜迟咬了咬唇，恨不得抬手捂脸，羞得不敢直视程津。
她真的没想摸，只是刚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她也被惊到了。
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摸到他腿，她还反应迟钝呆了呆，要不是程津握住他手，她极其可能顺便游个神。
程津把姜迟的手松开放回她裙摆上，看了眼放在她面前的托盘里面的食物，都是些色彩比较鲜艳的。
“先吃点吧。”
半个月不见，看起来比之前瘦了点，这种小店面虽然装修得奢华，但也只是表面，而且整个店面也就一楼而已，楼上也不知道装修如何。
从店里的各种各样人物立牌来看，再加上姜迟身上那花里胡哨的衣服，下意识便觉得这家店不正经。
姜迟尴尬地往墙里靠了靠，“我中午吃过饭了。”
“当下午茶。”
姜迟：“……”
她饭量小，每次到了饭点也都是只吃七分饱而已，撑着她会有点反胃，但是吃七分饱也有害处，就是隔了段时间就会有种饥饿感。她在柜台那做甜品做习惯了，渐渐的也对食物有些清心寡欲，变得没那么挑食。
有时候到了下午饿了就是饿了，睡一觉醒来还是得乖乖换衣服上晚班等晚餐。
许久，姜迟才低了低头，小声的说了句，“谢谢。”
旁边的程津依旧保持着清冷的态度，面无表情的嗯了声，拿着笔低头写题。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才想套塑料手套的摩挲声音。
姜迟是真的有点饿，吃完了马卡龙喝了两口热牛奶就没怎么吃了，她靠着墙，像是消食似的恹恹的，看起来像是筋疲力尽得对任何事物提不起兴趣似的。
程津偏头看了眼姜迟，抬手揉了揉她扎起双马尾的脑袋，以前隔着垂落的长发揉还挺柔软的，这会儿揉没什么手感，大概是她马尾扎得紧，摸她脑袋感觉有点秃，感觉不到她头发的存在。
但是他见过她长发披肩的样子，发量很多，发尾毛毛躁躁的，摸过她几次头，每次都是柔软的。
感受到异样的错觉，姜迟才懒懒的抬了抬眼皮子，像是已经适应了他偶尔轻抚的举止，她瞅了眼便默默地收回目光。
程津拿手机看了下时间，顺便解了锁。
现在是下午14:17，确实是到了她午睡的时间。
下一秒，他就瞥见姜迟捂嘴打了个哈欠。
像是要给她提神般，程津点开手机里的视频软件找了部她爱看的动画片，也不知道她看到了哪一集，他就选了倒数的第七集，跳过广告，片头曲响起，程津移动播放条跳过开头，直奔主题。
熟悉的动画片旋律短暂响起，姜迟半信半疑的坐直身子，盯着程津手里的手机看。
以前她一直都觉得手机用途不大，可现在看来，似乎还蛮方便的。
程津把手机递到姜迟手边，态度依旧冷淡，“要不要看一会儿？”
姜迟没拒绝，看着手机眼巴巴的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接过，沉浸在动画片中还不忘礼貌的说了句谢谢。
程津本能的回了句嗯，随后他又拿起笔继续写下一题。
…
坐在下一台阶梯四人桌的陈舟铭硬是坚持到了下午四点钟，看着面前托盘里的套餐已经空空如也，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趴着桌子缓了五分钟左右，他坐直身子拿起练习册开始收拾东西。
旁边的男生见陈舟铭要走了，也立刻收拾起了东西。
两人收拾完东西，陈舟铭把书包往肩上一甩，无精打采地站起身扭头看向程津那个方向，“程哥，我跟……”
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似的，陈舟铭疯狂眨眼睛，像是要擦亮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景象。
小仙女……怎么靠着他家程哥趴桌子睡着了？
手里……还拿着程哥的手机？
陈舟铭惊讶得说话都有些结巴，“你你你你你们趁我们不在偷偷干了什么好事？”
程津抬起头，瞥了眼背对着他、靠着他、身体趴着桌子的姜迟，再淡淡的回复，“就你看到的那样。”
陈舟铭：“！”
“程哥，你变了，这里可是有摄像头的，你怎么能对小仙女做这种事？”
程津：“？”
他缓缓低下头继续写题，“她只是睡着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