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几个衣服破破烂烂的男人将同样衣衫褴褛的男孩堵在堆满垃圾的墙角，一阵拳打脚踢。
“踏马的！让那个娘们跑面包店里去了！”
“臭小子，老子叫你多管闲事！叫你多管闲事！”
几脚踹下去，小男孩浑身是伤，躺在角落奄奄一息。
“小畜生，呸！”花整整十金币买的定位器就这么没了，那可是几个月的饭钱，他们怎能不窝火。
“那个女的身段好，年龄也不大，如果真抓到说不定能跟夜老板卖上几百金币。”
“小贱畜牲，老子弄死你狗日的！”
“嘭！”
手拿尖锐石头的男人，背后骤然绽开血色的花朵，层层晕染。
另外两人大吃一惊，还没来得及逃窜，便同样被子弹没入命脉。
精致小巧银色手枪慢悠悠在少女的掌心化作流光消散，她提着面包走到这处满是垃圾的墙角，眸中的嫌弃完全不加掩饰。
“疼吗。”
微凉的嗓音，像是某种清澈甘甜的水流，缓缓划过耳膜。
“……疼。”
“以后继续多管闲事？”疼才对呢，如果刚刚不是她及时赶到，现在这个男孩还有命活？
“……”
“他看起来好像快死了，能治吗？”少女微微蹙眉，低下嗓音乖巧询问宿主爹爹。
——可以用一次性治疗仪。
骰迹意识化成的蛇蛇松垮缠绕在少女的内侧脖颈，脑袋搭在外套的衣领上，偶尔吐出猩红的蛇信子。
绝大部分时候更像不会动的装饰品。
“阿迹，你说为什么人类总是不知道审时度势呢？”
好不容易找到压箱底的治疗仪，曲窍将东西按照操作说明打开后扔在男孩身上。
“也许因为人类是感性动物，不够聪明，也容易失去理智。”
不管男孩刚刚有没有提醒曲窍，她都有足够的能力让自己免于危险。
大概治疗过程走一半，男孩的意识恢复些许，躺在地上看向少女的目光愣愣的。
“知不知道，你刚刚差点就没了？”
“……知道。”
“好心不一定能换来好报，却肯定能招来麻烦。”
戴着浅色口罩的曲窍微微眯起那双精致漂亮的眼睛，语气不善，“做事之前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帮人的能力。”
她将面包袋子摆在地上，转身准备离开。
“但是，你万一被他们抓走，会变得比我还要可怜……”男孩的眼角划过泪痕，“反正，我的命不值钱，换一个是一个。”
“所以你其实仅仅单纯的想找个去死的理由？”曲窍冷着眉眼。
“不，不是这样的。”男孩瑟瑟发抖，单薄瘦削的身躯看起来仿佛能被大风吹走。
“听着小孩，我对你的遭遇、苦衷、命运不感兴趣。”
少女低下头，眸光浅浅，“就在你觉得自己的命不值钱时，我刚杀掉三个渣滓，是否多杀一个你，无所谓。”
“所以猜猜看，你为什么没死呢？”
“……因为姐姐是好人？”因为是好人，所以只杀了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