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过来没？”清甜花茶质感的嗓音听起来格外悦耳。
“谢谢，我……”方息刚想说话，转身就感觉到一把抵在自己胸膛的枪口，好不容易平息的心跳再次加速。
“！！”
他完全不明白曲窍的意思。
自己是她救的，水是她给的，现在拿枪指着自己的还是她。
“缓过来的话，那就回答几个小问题吧，放心，我枪法很准，绝·对不会误伤。”
方息迟疑两秒后小心翼翼双手举过头顶。
少女说话时的语调非常轻松，和她的行为以及言辞中的压迫感完全割裂。
“第一，为什么你能在这么黑的环境里行动自如。”
这也是曲窍最想不明白的，毕竟她的视力属于绝佳水平，但环境太过漆黑，所以还是需要依靠倍镜描边探查情况。
眼前的家伙，却能于没有任何光源的情况下，在狭窄错综的巷道里穿梭自如。
“因为系统……我有个『猫科动物』的基础功能，所以跑动速度、肢体协调、夜晚视力都有加强。”
能看到对方确实是b级系统（拥有基础功能的最低系统等级），小姑娘姑且认可他的回答。
“第二个问题，你的枪哪去了。”
“丢了！刚刚在路上都丢了！”少年可怜兮兮表示自己的一穷二白，“除枪和子弹以外，我连食物补给都给扔掉了。”
因为属实没想到附近区域居然有那么多的怪物在搜查，方息察觉到自己玩大了时，果断扔掉身上所有的负重物品。
“真的？”
“我可以把衣服脱了给你检查。”真诚必杀技。
“emm，不需要。”曲窍默默将枪收回来，“虽然我救了你一命，但不代表我认可你的行为。”
每次救人，小姑娘都会想起很久之前，宿主因为好心救个玩家，却被对方坑了一笔的事情。
以至于她现在只要救了人，都会优先将自己摆在绝对安全的位置，先兵后礼。
“第三个问题，你有没有被怪物抓咬或者近身的经历。”
“没有，今天晚上是我离怪物最近的一次。”毕竟之前喜欢在房顶到处跑，正面遇上怪物的概率很小。
因为少女将枪收回的举动，方息终于将吊着的气放了下来。
“之前其实我也救过一次人，大概在副本第四天的时候，当时完全没有被其他怪物发现。”
就像野兔外出回来后总会踩走过的路径那样，因为有点经验，所以自认为是安全的。
殊不知，猎人早已经将捕兽夹放在了它们的必经之路，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更多时候，害死一个人的不是危险，而是他引以为傲的“经验”。
若不是曲窍碰巧在这，又碰巧想打听点东西给捞上来，现在这个绵羊似的少年差不多已经没了。
“愚蠢的善良。”
“也不算愚蠢吧，至少保底一换二。”
看对方满脸认真的神情，他大概是真没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
曲窍真心无法理解部分人类这种喜欢在危机面前自我牺牲，换取更多他者生还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