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旁边的人也都不闲着，都在三三两两的聊着身边的事情，几个老板当然没有在乎切出来的石头涨个十万二十万的，对于他们来说这都是些小钱。
主要是四五点钟了，来这里办事的也差不多都做完后闲了下来，正好借着一个由头和同行朋友打个招呼聊两句。
几个老板毫不在意这是在室内空间，纷纷点上香烟嘻嘻哈哈聊得很是起劲。
陈继业拉着杨湛往旁边走了两步，掏出烟发给杨湛后说道：“老弟今天收获很牛了，十二万一转手能涨到三十多万，我第一次过来的时候老爸也给了我十万块去选料子，你猜我的战绩如何？”
杨湛抽了一口烟，往旁边废弃的石堆里弹了弹烟灰：“分析你的语境，战绩肯定不如我呗。”
陈继业讪讪一笑：“我是亏得干干净净的！所以老爸不让我们碰赌石这个行业，今天要不是你和陈晨还没有结婚，估计老爸也会拿十万给你试手。”
“那二哥也来试过？他应该也没有赚到吧？”杨湛抿嘴笑着问道。
“那肯定啊，除了晨晨不在这个行业没有来过这里。今天你是自己掏钱，等以后你们结婚了，再让老爸掏十万来给你过来练手，到时候再看看你的战绩如何。”
看了一眼还没有停下来的机器，杨湛又问陈继业：“这里切涨的人多么？”
陈继业瞟了一眼人群中的黄伟民，偏头低语道：
“十个切的九个半亏死，能赚到的连半个都达不到，当然这只是指不懂行的人，老师傅们还是能看出门道的，但批发石头的也不傻，品相好的标价也高啊。这里也不是南云和甸缅，好材料不多。”
“而且专业的赌石老板们大多数是购买有明显特征指向的石头，赌只是赌开出来后里面的品相和是否有裂痕影响取材，你今天这种是赌里面是不是有货，概率更加低一些。”
杨湛知道他说的这些都是事实，可能也是想警示自己不要侥幸。
“放心吧，我今天也是跟着你们过来而已，不会把这个当成爱好的！”
开什么玩笑，没有透视眼赌石能赚什么钱咯，今天自己已经把最大的漏网之鱼捞走了，杨湛宁愿去找人打打麻将也不会再来这里寻求刺激。
毕竟杨湛并不是个爱赌的人。
这时，切割机刀片摩擦的声音变了，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切石师傅重新戴上手套，关掉机器电源又等了十来秒钟，抓住把手打开罩子，在一阵水雾朦胧之中被切开后还保持原状的248号原石现身于众人眼前。
杨湛这时候免不了心脏跳速加快了一些，但是他眼神好，已经从几毫米的切口之中看到了一抹绿色，顿时心中大定。
“喔哦~好彩，大爆大爆……”靠的最近的切石师傅也看到了切口，一阵激动的大吼出声。
周围的人伴着声音都聚拢过来，眼尖的自然也看到了切口的颜色，顿时一阵轰然。
“丢雷啊森……”
“皮薄绿浓……中间没裂就爽爆了……”
“今天什么日子…这么好命的么……”
七嘴八舌的声音响彻周围，大佬陈这时候把手里的半截烟头直接扔在地上，伸长着脖子朝里面探望。
“啪啪”切石师傅用戴着手套的双手用力拍了两下，转动把手松开固定夹：“没裂没裂……通绿通绿……”
伴随着他的祈望，切石师傅松开扶住石头的左手，慢慢把切开的那一边平摊下来。
“喔~我的天啦……”
“卧槽~老婆不在么，快过来看神仙呀……”
“这尼玛，假的吧……”
石头还没有完全躺平，周围惊叫声四起。
杨湛也看清了躺平后的原石切面，怎么说呢，满屏的绿意盎然，皮壳厚度不超过一公分，咋一看去，就像是在玻璃工厂里见到了一块塑型不好的纯绿色玻璃似的。
切石师傅这会儿双手都颤抖了，呼吸急促的把另外半块也并排到一起，整个切面完完整整的展示了出来。
杨湛的心神也沉浸在这两片绿意之中，突然感觉到肩膀有些发疼，撇头看了一眼，原来是陈继业搭在肩膀上的手不自觉的捏住了自己的肩颈肉。
伸手扒开他的手，杨湛作为一个外行人，根本就没有周围这些行内人那么震惊。
推了推旁边目瞪口呆的何师傅：“何师傅，检查一下成色怎么样。”
俗话说大音希声，石头摊开之后原本繁杂震惊的人群这时候都安静了下来。
何师傅被杨湛一推好像回过神来似的，马上哦了两声伸手推开了台子前面的切石师傅，一下没控制住力量，差点把那师傅直接推翻在地上，好在周围人多扶住了他。
只见何师傅颤抖着双手，打亮了手电直接怼着切口朝里面照射，森森的绿意随着光线的照射向石头里面转递，偶尔皮壳下面会有一丝泛白的飘带，但整个玉肉看着让人觉得沁人心脾。
好半晌，嗡嗡的交流声又在耳边想起，何师傅心绪渐渐的平复了下来，仔细在每一个角度照射查看着玉石的品质。
慢慢的，何师傅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好像是用光了身上的力气，摇了摇头对着杨湛说道：
“小杨总，之前跟你打了个赌，说出了帝王绿我就把这石头吃了，现在就看你愿不愿意赢这个赌局了，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今天撑死也要把这两块石头吃下去的！”
知道这个赌局的几个人闻言都哈哈的笑了起来，大抵都清楚了这块石头的品质，特别做玉石加工销售生意的几个老板，基本上一打眼就清楚这块石头的品级。
杨湛飒然一笑，两手按住坐在凳子上的何师傅双肩：“何师傅，你的赌局我可没有应承下来哦，这东西不顶饿，我还是请你吃些山珍海味更健康一些。”
陈继业这时沉不住气，探身趴在台子上就近看了起来：“绿色深幽且均匀、光线穿透无障碍，达到了玻璃种的级别，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东西啊！”
“……7、8……10……15……”
杨湛听到有人数数的声音，转头朝后面看去，只见身后一个姓吴的老板正伸长脖子在掐着手指头点数，正怀疑这老板有什么毛病的时候，何师傅又开口了。
“这块料子我一辈子再也见不到第二块了，一点都不用浪费，初步估计大小手镯起码能出二十个以上，无价之宝啊！”
杨湛受不了他们一直不细说，干脆直接问了出来：“何师傅，这块料子到底是什么成色品级，估价能有多少？”
何师傅这才想起杨湛是个外行，心中默默计算了一下，很肯定的说道：“玻璃种的帝王绿料子，这种级别切出来的手镯一千万一个都有人舍得下手。按照我的估计低于一亿三千万，小杨总你就留在手里捂着吧，这东西肯定会越来越贵的。”
话音刚落，刚才子身后算数的吴老板马上大声喊道：“一亿四千万，小杨总你这块料子我收了。”
大家齐齐转头看向吴老板，陈继业趁机在杨湛耳边说道：“吴老板是专门做玉器生意的，在我们这块排得上前三。”
不等杨湛回应，吴老板急声讲到：“小杨总，你也不是咱们这个行业的，何师傅的估价是往高了说的，我加多一千万表示诚意，只要你点头，我马上凑钱，两个小时之内打到你的账上。”
听到他说凑钱而不是马上转账，杨湛也不怀疑吴老板的实力，现实里谁特么动不动就能调动上亿的现金啊！
特别是这些做加工销售的企业老板，别看头部的几个老板身家几十上百亿，但人家手里都是固定资产和存货资产，流动资金能有个大几千万算很牛的了。
吴老板在两个小时之内能凑齐一亿四千万现金，那都是顶级实力的象征，在场的可能大佬陈都不一定能行。
卖肯定是要卖掉的，杨湛才不会留在手里当收藏，只是他也不是毛头小子，别人随便喊个价他就急不可耐的答应下来，不符合利润最大化原则。
看到杨湛在沉吟，吴老板正想开口继续说服，就听身后又响起了一个声音。
“小杨总，等一下，我代表金玉世家的王总出个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