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位领导看完了酒，杨湛又帮冯主任把他那一瓶拎去了他的办公室。
重新回到张助办公室坐下，看到张助的烟一如既往的别在烟灰缸上，这位领导烧烟跟烧香似的，一支烟顶多抽三四口，绝大部分都是在烟灰缸上自动烧完了。
他这习惯和未来老丈人大老陈有些类似，大老陈是喜欢夹在手里，经常性被烟火烫到手指了才反应过来。
杨湛也不拘束，掏出烟敬了冯主任一支，然后自己也点上。
没有公共区域禁烟的年代，就是这么随意和自由，习惯是坏的，但没谁会跳出来圣母说教。
“小杨，等下要去人事部露个脸报个到吧？”冯主任一手烟一手咖啡的问道。
“嗯。”杨湛点头说道：“看通知里，就我一个人这样么？”
张助不说话，双手捧着咖啡细细的喝着，眼神有些放空，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真的没睡好。
冯主任夹着烟的左手轻轻拍了下杨湛的手臂：“这你得感谢张助了，领导一力推进的这件事，本来想拿下两个名额的，搞到最后只有你这一个。”
说完后，看了看张助没什么反应，冯主任凑近点悄悄说道：“报上去三个人选，其中有一个还是零售那边的，大老板只挑了你一人。”
杨湛不清楚这里面的环环绕绕，用手指了指上面问道：“李总？”
冯主任回了个‘你懂的’眼神：“领导们对你的印象都很好，正常情况下过几年再给你调级别顺理成章。张助是怕你跑了啊，特地做方案把你往上推一把。”
“我们业务部有业绩打底，升职对资历要求没那么严格，你要是在其他部门，能不能出成绩另说，想上位很难的！”
杨湛缓缓点头，自己想不想升是一回事，人家费心把职位送到他手里就得承这份情。
“感谢张助和冯主任，没什么豪言壮语，以后在下面做事绝对不给你们丢人。”杨湛简单的做了个小小的承诺。
冯健也看得出来，杨湛对这个升职并不是太在意，其实有时候在业务条线上也不乏这种不想升职的人，鳌头经营部的孔平安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当然，不想升职的原因有很多种，要不就是自己的客户足够多，怕因为明升暗降的升职耽误了自己的赚钱，杨湛可有可无的态度中这个方面的因素倒是不多。
还有就是有些人做业务很厉害，但管理人员的能力根本就不行，就像孔平安那样。
要是给他做个经营部主任，他连个汇报材料都写不出来，开个会发个言都觉得难受，还不如好好的做他那能赚钱的业务员呢。这是对自己有清醒认知的。
事实上严峰也有这方面的缺陷，大场合里发言或者各类文字总结的能力非常有限，但是他性格好，自己不会的能找得到帮他的人，这也是知道杨湛要升副主任而严峰之所以那么高兴的原因之一。
整个公司直销一线那么多客户经理，纯种大学生文凭的杨湛是第一个，由此可见他这个光环还是很显眼的。
烟灰缸上夹着的烟终于烧完了，张助捡起烟头随意的在烟灰缸里摁了两下：“行了，小杨这几天多来业务部这边转转吧，鳌头那边有事打个招呼回去办也没关系，好好干。”
杨湛笑着站起身来，也把手里的烟灭掉，端起咖啡：“好嘞，感谢张助，我去楼上了。”
说完后就出了领导办公室，冯主任也起身跟着出来，在后面拍了拍杨湛的肩膀，然后返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在领导办公室里也就抽了一支烟的时间，出到外面杨湛也没有急着去楼上的人事部报到。
端着咖啡在五楼的办公区里四处转了转，整层楼除了业务部之外都被财务部占用了。
开放式办公区里最引人注意的是两台打印机，好像从早到晚都在不停的打印着数据报表。
这种财务打印机好像要把几百座加油站每一笔消费记录都要打印出来存档似的，除了换墨盒换打印纸，几乎不会停歇。
公司财务部的人很多，但杨湛只认识几个，而且关系还都只是一般般，逛了一圈也没什么意思，直接转到电梯间上楼去了人事部的办公室。
出了十一楼的电梯间，杨湛还有一些记忆，刚来公司实习的时候很多时间都是混在这一层的。
这层楼的格局和五楼完全不同，五楼除了领导办公室外都是开放式的办公卡位，财务部和业务部也只是用了一些绿植区分开来。
而十一楼都是隔出来一间间的职能部门办公室，什么人事啊、行政啊、安全啊还有总经办都在这一层。
三年前，实习生早上过来还要像电视里年代剧那样，装模做样的给其他同事擦擦桌子，然后拎两个热水壶到最东头的茶水间打上两壶热水回办公室。
现在就不需要了，办公室里窗明几净的，行政部还兼管着整栋楼的物业服务，打扫卫生的都有专业的清洁阿姨，打开水这种事情就更加没有必要了，每个办公室都配上了饮水机。
遵照记忆，看着每间办公室门口的铭牌，杨湛很容易就找到了人事部的大办公室。
门是打开的，杨湛进去一看，格局倒是没变，王红艳和罗园的座位却移到了最有隐私的方位。
而几年前对接安排杨湛他们这一批人的人事小姐姐李霞，却还坐在最靠外面的卡位上，位置的变化彰显着在部门话语权的变化。
小姐姐李霞长得好看又善良，年纪和杨湛他们差不多，来公司上班还早了两年。
可惜的是她不是大学生，而是和陈姝他们一样从下面油站借调上来，最后得到部门领导喜欢而留在公司上班。
尽管从一线员工变成了公司管理人员，但先天入职条件的差异注定了她们没有太多的上升空间。
进了人事部杨湛认识的人就多了，而且还特么都是女性朋友！
因为人事部和行政部统称行政人事部，老大都是陈科，尽管行政部在对门有自己的办公室，但像陈姝和李妮这类小妹纸哪边需要就会到哪个办公室来帮忙，所以陈姝有理由早上呆在人事部这边等着老哥杨湛过来。
“哈喽。”一进门杨湛就笑着打招呼。
“哈~哥，等你半天了都。”陈姝很雀跃的跑过来和杨湛说道。
其他认识的人也在自己位置上和杨湛打了招呼，杨湛一一应付着。
走到王红艳桌边问道：“红艳大姐，我到你这里报到么？”
王红艳笑望着杨湛说道：“报到就是个说法，等下陈科从领导那里回来后，你去她办公室坐一下，我这里就是给你安排一下住宿和吃饭的事情。”
杨湛点头表示理解，又问道：“我这见习是到哪些部门去学习呀？”
王红艳笑嘻嘻的给他提示：“完成见习要拿到三个部门老大的签字认可，你做业务的肯定要选择相关的部门，业务部肯定算一个，零售管理部也少不了，其它你自己看着办呗。”
杨湛见她这么说，弱弱的嘀咕了一句：“你们定的这规矩不会是拍脑袋想出来的吧。”
旁边的罗园听到了杨湛的嘀咕，捂嘴笑着说道：“湛老板你猜对了，红艳连见习签字的模板都还没有做出来，哈哈哈。”
“罗美女别胡说八道。”王红艳伸手拍了一下罗园：“湛老板你这种属于特殊情况，以前有没碰到过，我们这个也叫摸着石头过河，把程序走完了就行。”
杨湛瞬间就懂了她们的意思，走形式堵口舌罢了，这个简单，老老实实配合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