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区里面积不大人也不多，除了朱科长之外只有两个也穿着作训服的青年，这两人也没啥事，只拿着个鼠标在电脑上无聊的点来点去。
朱科长带着杨湛来到一个会客的小圆桌旁坐下，杨湛看桌上有烟灰缸便伸手用打火机帮他把烟点上。
朱科长坐下后就朝那边闲着的一个青年喊道：“王帅，过来一下。”
被叫到名字的青年放下鼠标微笑着起身过来，杨湛又给他发了一支烟。
摸摸口袋，今天穿的多袋裤杨湛下车的时候可是放了五六包烟在身上的，干脆掏出三包来先给身边的朱科长和王帅一人一包，又站起身叫了声“兄弟接着”扔了一包给另外一个还在划水的青年。
办公位上的青年身手敏捷，一抬手就接住了杨湛扔过去的烟，只笑着说了声“谢了”又埋头继续划水。
朱科长拿着手里的白盒烟看了看，拆开外面的包装捏出一支：“可以哦老弟，抽这种烟。”
“嗨，朋友给的，拿出来装装样子而已。”
朱科长把烟放桌上，开场聊几句题外话驱离一下陌生感：“老弟在哪里高就啊？”
这时王帅很有眼力见的拿着一次性纸杯倒了两杯饮用水过来放在桌上，样子叩指说了声“谢谢”，笑着对朱科长说道：“谈不上高就，石化公司上班，以后朱哥有这方面需求直接找我，保证给你办的妥妥的。”
朱科长呵呵笑着问道：“老弟听口音是湘南人吧，哪个县市的呀，说不定我们还是老乡。”
杨湛奇了怪了，他一向自诩普通话发音标准，咋到这没几句话就被人听出了口音，只好回答：“朱哥这分辨能力也太强了吧，我湘南省芝城人。”
“哦，那我们算半个老乡，我老家在你们上面衡城，相邻的两个市。”
巴拉巴拉的扯了两分钟，朱科长转入正题：“老弟今天过来想玩什么枪咯？”
杨湛有些懵，不是说打几发子弹么，几发子弹还能有什么选择呀。于是不懂就问：“我啥都想玩，不知道朱哥你们这里有哪些是可以让我上手的。”
朱科长哈哈一笑，尴尬的说道：“我们这就是个普通警察训练基地，枪房里也就是一些手枪，还有些八五微冲都是警用版本的。”
“95式有么？”杨湛有些期待的问道。
“没有没有，开玩笑，能用到95式的活都让特警和武警他们干了，我们用不到。”
杨湛了然，这特么就是个民警们考核完成任务用的练习场，估计六四手枪式他们的主力，顶多还有个黑五四或者92式。
不过杨湛今天本来就是来体验手枪感觉的，便也没有太多失望：“朱哥，我能搞几发子弹玩咯？”
朱科长想了想说道：“老马带你过来，我们又是老乡，六四我给你搞十发，92我给你也来十发，玩一玩体验一下。”
杨湛一听这不还跟之前讲的差不多嘛，不死心又问道：“朱哥，想多玩几发子弹有没有渠道？”
说着向朱科长抛出了一个“都懂的”的眼神。
朱科长装作没看见，转头问王帅：“王帅，快过期的子弹我们库房里是不是还有一批啊，报批销毁还是尽快练习消耗掉？”
王帅收到眼神后立即心领神会：“科长，还有一批呢，报批销毁的话我们还要支出费用，还是安排人过来练习消耗掉最划算。”
杨湛也是懂行的，装不懂的问道：“销毁一颗子弹多少钱啊？”
“五块。”
“这好办，我先帮你们销毁两百颗。”
于是王帅走流程，朱科长签字，不一会儿就领了两把枪和几盒子弹出来。
朱科长指挥王帅：“杨老弟就交给你了，认真指导一下，注意安全。”
“是，科长。”
杨湛心里一阵小激动，跟着王帅去了练习场，里面空荡荡的就他们两个人。
王帅很负责任，先拿六四手枪跟杨湛讲解，哪里是保险那里是抛壳口，怎么压弹匣怎么装填子弹，然后让杨湛照着练习一会儿。
等杨湛熟悉后就拿了张靶纸装上自动靶台，从旁边架上拿了隔音耳罩两个人都戴上，教杨湛怎么站立怎么持枪怎么瞄准……
这东西好像谁都会，站立持枪搂火就行了，但人家教你标准的东西杨湛也不好拒绝，跟着王帅的节奏一步一步来也不着急。
前前后后光是这方面就花了二十多分钟，终于王帅让开了位置，站在杨湛身后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示意可以射击了。
“砰砰”杨湛双手持枪先试了两发，六四的小手枪后坐力不大，以杨湛现在的手劲完全可以驾驭，靶纸设的也不远，杨湛没有追求精度先搂几个弹匣再说。
六四手枪七发的弹匣号称日常只装五发，但这是练习，所以压满七发子弹，两个弹匣轮流来，砰砰砰……
来来回回打了四五十发子弹也就没什么好玩的了，于是杨湛便追求精度，尝试射击十米、十五米和二十米的靶位，至于最远的五十米不好意思，那东西给步枪用的，手枪想上靶纯靠手气，更何况是“小砸炮”六四式咯。
好不容易消耗完六四式的一百发7.62枪弹，换上了92式的5.8枪弹，一个弹匣20发，比起“小砸炮”那真是舒服多了。
有了前面一百发的经验，杨湛拿着更合手的92手枪就玩得有些得心应手了，不过遗憾的是只能拿着射击，不能随便拿着到处把玩，就算想玩点花活也被身后的王帅制止了。
纯就这么砰砰砰的搂火其实也没啥好玩的，哪怕到外面的靶场对着黄土山坡打空枪都比这一个人在练习场里好玩。
没办法，杨湛耐着性子把剩余的子弹消耗完了，把靶纸收回来一看成绩竟然还很不错，练到最后十多米的环形靶命中的基本都在八环以内。
王帅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新手打成你这样算是很有天赋了，怎么样，还要不要继续？”
杨湛已经没了兴趣，持枪的右手打了这么久都有些泛酸了，没经过长期训练杨湛不会去这么逞能。
看看时间都快到十二点了，摇头说道：“算了，打靶纸没什么意思，要是有其它的长枪还行，手枪玩一玩就行了。”
王帅笑了笑也不劝说，又拿着东西清理地面的弹壳，杨湛问可不可以拿几个弹壳走，王帅摇头解释：“今天练习的这个我们要计数回收的，你要弹壳我那里有送你几十个都没问题。”
杨湛这才有了点兴趣，跟着王帅又进了办公室，点上烟问道：“朱科长呢，中午一起出去吃个饭呗。”
王帅回枪房交接了东西后回到会客桌边，也点上一支烟说道：“领导去办公楼那边了，我们这里出去吃饭不方便的，没有车走路半天都找不到一个好饭馆。”
“我有车啊，你们能出去就行，打电话给领导，那个兄弟可以一起去么？”
他们这个单位也是按点上下班的，但是基本上都住宿舍，走班的都是领导们，所以限制性不大，王帅打了个电话给朱科长，约定门口停车场会合。
王帅从自己桌子抽屉里拿了个小铁盒子，叮叮咣咣的杨湛就知道里面是弹壳，很不客气的全部收下，跟着两人出了训练场往门口走去。
见了朱科长后杨湛笑着问道：“朱哥，马所他们中午出不去吧？”
看着杨湛用遥控打开小宝马的车门，朱科长他们都很自然的上车，随随便便拿一千块出来打着玩的人有台好点的车子没啥好稀奇的：“他们正常训练，中午食堂对付，原则上不能单独外出的。”
杨湛于是也不管马所他们了，在朱科长的指引下开车五六分钟找到一家特色饭店，四个人“简简单单”的吃了顿“霸王别姬”和“凤舞龙翔”，走的时候还打包了一份给枪房的兄弟们。
一顿饭的菜钱可以让杨湛回训练馆再搂一地的弹壳，所以陈科长他们也吃得非常舒服，留了联系方式给杨湛，号称哪天杨湛想继续“帮忙”了就直接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