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甜言蜜语,不是通常的山盟海誓,但在我看来,极为受用。
世间没有相对的事情,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一辈子就不会撒谎,不会欺骗对方。
然而,普通的男子,绝迹会说,我从来不会骗你,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但凡说出句话的,都是大骗子。
朱正很聪明,无可厚非他真的太聪明,他知道我心里忌讳什么,他知道我不能容忍别人骗我、别人背叛我,因而他选择不碰触我的底线,也给他自己留有一定的余地。
我若是提及到某些太敏感的问题,他会选择沉默。05
也许,这就是他的方式,是他对我的方式,是他能给我的最大限度和最佳方式。
不是虚假,而是最真实的话语,我信了,真的信了,我信他不是喜欢我,而是爱我,真心爱我。
喜欢和爱,有着极大的区别,你可以喜欢很多东西,甚至很多人,但你所爱着的,只会是唯一。
若不是唯一,那便说明,那根本就不是爱。
原本的捉弄之心,突然之间荡然无存。
原本其实还有话要问的,可突然之间,说不出口。
许是火的温度太过适宜,又许是今日接二连三发生了一些翻天覆地的事情,以致于我看着那熊熊燃烧的火苗,渐渐有了困意。
上眼皮和下眼皮在一起打架。
打架的结果就是,就是睡了过去。
睡得迷糊之际,似乎感觉到有人来到了身边,一个激灵,霎时睁开了眼、
我一向睡觉极轻,一有风吹草动便会自动醒来。这是我常年养成的习惯,准确来说,是我从离开扬州以后养成的习惯。
”朱正!“看清眼前这张放大的脸之后,我是失了一惊。”我说,你怎么不穿衣服啊?吓我一大跳!“
朱正不是没有穿衣服,而是没有穿里衣,他的上半身赤在外面,但下半身的衣服还是在的。
里衣?对了,朱正的里衣是在我的身上。
里衣哪在我的身上,我方才脱了给他,他没要,我接过之后,随手放在了地上,然后,然后睡了过去。
此刻,朱正赤着上半身,而我,上身只穿着一件肚兜。
单从朱正那一张比猴屁股还红的脸就可以判定出此时的画面有多么香艳有多么令人遐想万翩。
别说是朱正,等我反应上来发生了何事,我的一张老脸比他更红。
”你,你不是在那边好好的吗,为何要来我这边?“
憋了半晌,终于憋出一句话来。
”我,我和你说话你半晌没有回应,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
朱正的眼神和举动,着实青涩,让我不得不再次相信他是位纯情的老少年。
就这么面面相觑了半晌,朱正率先开口打破了这种平静:”怎么,还没看够么?你还想看到什么时候呢?“
朱正的语气,极为淡然,就像在问你饿不饿一般。
我原是低估他了,他的脸上,猴屁股般的症状并未持续多久,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我怎忘了,他昔日是如何死皮赖脸地求我把他带回龙凤店的。
对的,没错,我是看他了,还一直看着,还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
试问,一个男子当着你的面赤着上半身,那白花花的胸膛映入你的眼帘,甚至你可以清晰地看到他每一寸的肌肤,每一寸的血流在流淌,最重要的是,最重要的是,这厮的体型真心还不错,更更重要的是,这厮竟然还是你的心上人,试问你会做出何种反应。
朱正看起来是个书生,殊不料,脱了衣服,竟像个练武之人。
他的胸膛,极为健美,身子的每一寸地线条,不敢说是完美,但*分完美还是有的。
我目瞪口呆,思绪一时飞到了远处,等听到朱正的话语之后,才回过神来。
”这话应该我说才对吧!“我一边分辨,一边将头转向另一侧。
方才,我看地目瞪口呆之际,朱正自己估计也是亮瞎了眼。
朱正的定力,诚然比我想象中要好,他的脸皮,比我想象中更是好出十万八千里。
”为何不将我的里衣穿在身上,你该不会是想诱惑我吧?“
朱正的脸上,仍是极为淡然的神色。
好吧,我一口唾沫不淹死你,我留着慢慢淹死你。
我早就说过,倘若有人冤枉我,那我自然不会让人白白给冤枉了。
我不会白白让人给冤枉了,我会想办法坐实所谓的罪名,
昔日,王如花王姑娘曾口口声声说我勾搭朱正,如今,朱正自己又说我在诱惑他。
诱惑?老实说,如何去勾搭男人,如何去诱惑男人,我倒着实想尝试一番。
朝着朱正莞尔一笑,我一大步直接跨到了他的身前,”对,你没说错,我就是想诱惑你。你没听坊间那些传闻吗,我可是专门勾搭男人的狐狸精。“说着冲他眨了眨眼。
就在朱正愣神之际,我伸手直接攀上了他的脖子。
朱正的定力,比我想象中好的实在太多。
方才,我勾住了他的脖子,还是在只穿着肚兜的情形下,朱正眨眼倒是眨眼,也没有一把推开我,还朝着我的嘴唇吻了下来。
可惜,最后,别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或者可以说,那种逾距的事情,所谓的*、所谓的天雷勾动地火,什么都没有发生。
朱正放开我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他说:”等我们成亲洞房的时候,我都等了你这么多年,不差这点日子。“
这话,怎么感觉不像是对我说,而是对他自己所说呢。
然而,我大吃了好几惊,甚至有些惊呆,因为他说了成亲两字。
成亲?成亲?
我问他:”你想娶我?“
他并未回答我的话语,而是问道:”莫非你不想嫁给我?
我也并未回答他的话语,而是问道:“你要娶我?自然不需要经过你那些妾的答应,可你妻子允许吗?”
“我要娶你,何须经过她的同意?”朱正回答地极为理所当然。
普通的男人纳妾,是不需要妻子的同意,可是朱正不同。
我并未继续追究下去,而是问道:“你父母虽然已经离开人世,就算你妻子不闻不问,可你家中那些长辈答应吗?你那些亲戚会答应吗?”
果然,朱正有过片刻的沉默。
我戳中了他的要害,只因他不是普通的男子,只因就连普通的男子对于婚姻大事都是自己做不了主,更何况他那种身份。
活了二十年,虽然只是一个普通平民,可从未因此觉得羞耻过。然而,一旦和朱正在一起,我就得承受自己身为民女的卑微和无力。
连在一起都是艰难万比,更不用说是成亲。
朱正很聪明,或者说他太了解我的性子,他知道自己现在无法给出我明确的答复,因而他只能沉默不语。
一旦他说出的话语,他就不能骗我,这是他的承诺,也是我衡量他的唯一标准。
“这世间的女子,我想娶的,唯有你一人。”
隔了好大半晌,朱正说了这句,语气有几分无助。
看到他脸上的神情,我突然动了恻隐之心,突然有些心疼。
明明知道有些事情他是身不由己,可我就是想刁难他,就是想为难他。
就像此刻,我再次口是心非:”你一个有妻有妾的人,凭什么指望我一个黄花闺女嫁给你?男人三妻四妾是固定的道理,凭什么我们女人就得一辈子守着一个男人,难道你们男子一辈子就不能守着一个女人?“
男人一辈子能守着一个女子,这世间的男人,除了朱正以外,也许别的男子都能办到,可独独他办不到。
”若是我把她们都休掉呢?“
朱正看向我,像是在试探,又像是在好奇。
”那就等你办到再说。“我恨恨答道。
其实,我哪是在怨恨他,我分明是在怨恨自己,怨恨自己何以会在知晓他的身份之后,还如飞蛾扑火一般爱上他。
爱情这东西,实在太过莫名其妙,你摸不着,更无法去控制。
朱正于我,或许更是如此。
又是沉默了半晌,才惊觉我和朱正还是以方才那副几乎坦诚相见的方式面面相觑,赶紧开口说道:"你快穿上……“
衣裳两字还尚未说出口的时候,朱正长躯一伸,猛然将我带进他的怀里,在我耳边轻声喃喃道:”原谅我,我此刻确实无法办到。“
朱正是个多么云淡风轻的人,是个多么镇静自若的人,又是一个多么习惯了运筹帷幄和掌控全局的人,可他此刻,惊慌地像个孩童一般。
他害怕我会走,害怕我会因此离开他。
我心软了,心彻底软了,我到底还想把他折磨到什么程度?
他是有妻有妾,可他兴许真的从来没有碰过她们。单冲这点,这世间的哪个男子又能办到呢?
我折磨他的同时,岂非也是在折磨我自己?
耳畔听着朱正那一声声强有力的心跳声,我是打算妥协了,彻底妥协了。
我纠结这些有的用没得用到底作甚,明明知晓我和他压根就不会有将来,明明知道我此生根本无法嫁给他。
罢了,我和他还斗什么气,吵什么嘴呢?我和他,还能在一起待多少日呢?
”对不住,是我无理取闹了。“我小声说道。
”不是你无理取闹,是我的错,我当初不该娶别人。“朱正轻声答了一句。
朱正的婚姻大事,岂能他自己做主,尤其是妻子这个位置。
他所能给我的,最大限度只能是个宠妾,至于妻子的位置,他永远也无法给我。
不想计较了,从一开始,我所要的,不只是一个美好的过程吗?
"你不是说过你从未碰过她们吗?我是你生命中唯一爱的女人,也是唯一一个和你有过亲密接触的女人,也足矣了。”我柔声答道,抬头看向他。
朱正闻言之后,展演一笑,“你放心,你将会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女人,唯一爱的女人,唯一霸占着我的身体和灵魂的女人。”
“霸占着你的身体,对,没错,那我就再霸占一会。“
说着,我紧紧搂住了朱正的腰身。
脸贴在他的胸膛之上,贴在他的肌肤之上,心中有如小鹿乱撞一般。
”你这么勾搭我,我怕自己真的会把持不住。“朱正在我耳边又小声说了一句。
抬头看时,发觉朱正的脸早已通红,呼吸也有几分紊乱。
此刻,我的身子紧紧贴着他的身子,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每一寸肌肤,他几乎也能感觉到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这种画面,怎么看怎么是行周公之礼的前奏。
”都站了这么久了,你为何一直不将衣裳穿上?“我小声啐道。
”方才脑子比较混乱,来不及思考。“朱正答道。
脑子混乱?方才,我也是脑子极为混乱,也是来不及思考。
耳畔又听到朱正的声音:”此刻脑子更混乱,想思考也思考不了。“
男人与女人不同,男人在这种事的*方面,总是比女人来的更加迅速更加猛烈一些。
”思考不了,那就别思考了。“
我已经做出了充分的献身准备,管它将来如何,重要的是现在,是现在我和朱正待着的每时每刻。
我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不长了。
然则,就在我说完这句话后,朱正很快就放开了我,偶后走到了架子的另一边。
”我说过了,等我们成亲洞房的时候。在我心里,你十分宝贵。“
看不到朱正的表情,但能察觉到他的语气有多么地诚挚。
方才,有一瞬间,我明显感觉他的身体有了某种反应。
我虽没有男女床底之事的经验,但还是耳闻过一些。朱正的那种反应,代表什么,我心里极为清楚。
他虽没有对我明确做出某种承诺,但间接已经表明,他绝迹会娶我,而且不会委屈了我。
突然之间,潸然泪下。
朱正啊朱正,我真希望你是在骗我,倘若你是真心,那我该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呢?
朱正啊朱正,为何你要是那人,为何要是呢?
从烟雨楼离开的时候,哥哥告诉我说,其实我们并不姓李,而是姓沈。
我最初的小名,不是叫阿凤,而是叫珠珠。
珠珠,即是诛朱。
哥哥的小名,叫诛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