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当然不。你了解她。”梁瑾墨嘴角一笑，关上了电脑，“这些资料很有用。但是，爸，没有917的资料啊。”
“917，恩。是吗？”
【秦明：这小子，还挺机灵】
梁瑾墨心想，这不是机灵，这是没被带跑偏。
“哦，对了。她身体如何？产后没有抑郁吧？”
“当然没有，好得很。能吃能睡。”
“是啊，她蒙恩长得很好，受尽欺凌却没有长歪。历经忽视却从不嫉妒别人，心大。”
瞧着秦明是故意不说917大案，想必这件事比较隐秘，梁瑾墨让身边的人和李大伟都出去了。
屋内就剩下他们二人隔着遥远的距离在畅聊。
“你们该团聚，倒不是在这里。既然如此，不如你们一起去个风景好的国家。爸，你该让秦凝香知道你还活着。”
“不！还不行！谁会高兴呢。”
“谁不高兴？今天，秦明活着，秦凝香就会很高兴的。你活着，对每一个人都有好处。你活着，让她在这世界上还有亲人。因为她是你的孩子，你不能撇下她。在这个国度里，秦明还是一个罪人，但法律支持正义和公平。真相可以被掀开的。”
梁瑾墨感到强烈的安慰，同时也思考如何使父女团聚。
如果秦明回来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在那里可以自由自在出入，暂时以另一个身份过着自由的生活，或许也不赖，不失为权宜之计。
应该将秦凝香送到秦明的身边，让父亲有机会好好的保护女儿，弥补隐瞒带来的伤害，通过某种机缘使他们相认。
但，他舍不得啊，缓缓，暂且缓缓吧。
不行，现在黏糊着，分不开。
“有一个叫秦鸣的警官看，一直相信你不是杀人凶手，他一直在帮你。”梁瑾墨想起来那个人，有些感慨地说道。
【秦明：秦鸣？那个总怀疑我的人？反过来维护我？为什么？】
哦？梁瑾墨吃惊，竟然是这样吗？
怪不得……
此事有点怪，不过，人改变想法不是不可能。
“我和他的交集，不算是愉快的。”秦明说话很慎重。
这话的意思，就比较耐人寻味了。
既没有表明，他不相信梁瑾墨、秦鸣。
更有层警告和暗示的意思，不可掉以轻心，不能轻信。
但，不知为何，梁瑾墨确实挺信任秦鸣这个人的。
不过，就算岳父的态度有些勉强，不太愿意，梁瑾墨还得和秦明说清楚，案件调查在继续呢。
梁瑾墨支持这个警官继续调查，也是为了给秦明洗刷冤屈，还秦凝香一个释然。自然希望秦明不要有后顾之忧，而且，确实有人攻击过秦鸣，是不是也可以侧面证明这个警官和坏蛋们至少不是一伙的。
梁瑾墨希望岳父放心，因为秦鸣的加入，一切都能迎刃而解，战胜敌人也更有动力，这有何不妥。
“爸，我一会打电话给他，在这之前，你告诉我917大案的事吧。”
秦明点着一根烟，闷头抽起来，“刚才，你答应我的事，不要忘记。”
“是，爸，一定。”
“917大案的关键，在于钱去了哪里？”秦明猛地吸入一圈光雾，又从鼻腔喷了出来一缕气息。
梁瑾墨茅塞顿开。
“其实，还有一个人一直在追查，你们确定不要合作吗？”秦明第二次提到这个人，梁瑾墨已经知道是谁。
【你哥】
【梁瑾溪】
“我考虑一下。”梁瑾墨道，“爸，你还没说钱去了哪里。”
秦明无奈地笑了，“你这孩子，当我是谁，我能知道？我就是给你爹跑个腿。我们秦家，从来都是穷人。从我爷爷的爷爷起，就是穷人，没有产业。”
梁瑾墨不想忆苦思甜，但也不好打断老丈人。
秦明比刚才看起来，还要有深意。
“当年和你爷爷签订协议后，受到他的庇护，恰巧这时也知道了梁家的渊源。我和你爸爸是后来才见面，和你爷爷更早，只不过都签了协议了，才知道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和你爸不仅是好友，你爷爷梁铁蛋就是我父亲以前的战友，这啧啧啧，爷爷辈分上的交情更好，二人穿一条裤子的程度。”
“那你也不该出卖孩子。”梁瑾墨毫不留情地批评道。
“出卖孩子？！”秦明拧着眉，十分不解，“证人保护计划，就是为了保护孩子啊。既然你说你都知道了，协议的事你也清楚了，那你自然知道证人保护计划。你爷爷斥巨资保护当年银行案牵连的人，让他们换个地方生活，大部分人都改名换姓了，偏偏我当时自作聪明，没有改姓氏。这才留下大患。”
“什么？不是童养媳计划吗？”梁瑾墨再度从座位上惊起，“我爷爷说，为我买了许多童养媳。”
“哈？”秦明大笑一声，“哈哈哈，这也太逗了吧？这话你都信了？可见你对爷爷是真的很敬仰啊。你打开我给你的数据，有个‘十年之前’的文件夹，里有一个见证的文件，那里面保存着证人计划的全部文件扫描件。你不会是……被爷爷骗了吧？！”
八成是这样。
梁铁蛋，老谋深算的家伙，连自己人都骗。
梁瑾墨有些不甘心地在心里腹诽了几句，但也佩服，他确实做不到。
梁瑾墨颤抖的手有点不听使唤地再次翻开笔记本电脑，打开数据文件，找到了见证文件。
见证1.pdf
见证2.pdf
……
见证7.pdf
一一打开。
一一关闭。
!!!∑(?Д?ノ)ノ
这尼玛真是证人保护计划啊。
梁铁蛋骗他骗得好苦。
还说什么童养媳，梁瑾墨竟然信了！
“真是，那30亿呢？30亿不是协议上说的订亲费？”
“30亿？不是，你爷爷稀罕小香，多次要从我手里抢走认为孙女，被我严词拒绝了。”秦明随后说了几次梁爷爷死皮赖脸要带走小丫头的经历，“我们在b市隐遁多年，再度出来的时候无人注意，怎么就成了童养媳了，我还纳闷。当时梁爷爷为了给你找合适的妻子，最后寻上我们家时，不是因为协议，主要是从小到大他就喜欢秦凝香。”
说什么梁瑾墨没人要，都是托词。
不过是为了寻上门不当户不对的秦明家的秦凝香而已。
现象级的全球家族看上的女子，只是平凡无奇的小吃货，总得给个理由吧。
总不能只是说，我们梁家乐意。
就算这么说，也怕别人猜测的过分，伤害到秦凝香。
“为什么？”梁瑾墨非常不理解，十分不理解。
秦明蹙着眉，“我也不知道啊。梁铁蛋倒是经常说，秦凝香是他的恩人。我就觉得这是老头胡说八道的，随便找的理由罢了。不瞒你说，我还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过，还以为梁老头老不正经呢，不都说有人是炼铜癖么。”
很可疑，但确实也没看出爷爷对秦凝香有非分之想。
只有一次，差点把她当做替罪羊，让梁瑾墨着实难过。
还没弄清楚这件事的真相，或许，也有隐情？
“说回正事，我不知道银行的钱去哪里了，但是这几个证人都是当年银行案的知情人，这些钱一定是落入了某些人的腰包。”
“原来如此，是啊，肯定的。”梁瑾墨点头。
“不过，这么想，确实挺梁汉开玩笑地说过，梁铁蛋也提过，如果事情败露，就说是梁家要找儿媳妇，所有压力梁家一力承担，我还感动地五体投地。难不成，事情败露了？”
“也有可能，谢谢爸。”
“哦，还有件事，你爸爸有些怀疑和想法，你要听吗？”
“听——”梁瑾墨兴奋地说道。
“说起来，你爸是个比我还牛的隐藏大佬，马甲一地一地的，你还不知道吧。”
不知道，梁瑾墨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都厉害，你们都牛。
好气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