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平日里就是用肥皂清洗身体的？”
兀班打量了打量木依提。
直到现在，他才注意到木依提身上干净的不像样。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草原人应该有的状态。
“是的·大汗。不光我，现在整个察哈尔，只要有些闲钱的牧民，都能够用上肥皂来清洁自己的身体。当身上的污垢被除尽，那种轻快的感觉，实在是令人感觉美妙。”
木依提这句话倒是没有蒙骗兀班。
现在的察哈尔部除了那些奴隶之外，很少有人还是跟以前一样满身的污垢。
这都是开通易城的功劳。
当这些牧民们进入易城以后，他们看到的是浑身干净无尘，穿着绸缎，优雅从容的大明商人。
就连各个朝廷部门里面的服务人员也都是干干净净。
相比之下，他们这些浑身污垢的样子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有些牧民都感觉到了由衷的自卑感。
恰巧在这时，肥皂跟香水这两样东西来到了他们的生活中。
不但如此，易城里面还开放了澡堂，可以让他们在里面尽情的清洁自己的身体。当然，这个尽情的前提是你要交够钱。
甚至说有些太讲面子的贵族家中就连奴隶都会被逼迫着将他们的身体清理干净。
这点自然不适合现在拿出来跟兀班说。
不然有点刻意的在这里贬低、羞辱这位大汗的意思。
木依提还不至于这么作死。
“怎么可能？你们哪来的这么多水？”
兀班还不算笨，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草原人不爱清洁身体真的是因为他们天性如此吗？还不都是被逼的。
草原上水源紧缺，谁敢把这些宝贵的水源用来清洁自己的身体？
这样一代代过下来，自然就养成了草原人民不爱干净的习俗。
“大明朝廷那边会雇佣我们的牧民去驾着马车到关内水源丰沛的地方取水，随后运输到易城的澡堂子里面，不管是谁，只要交钱都是可以进去洗澡的。”
木依提十分详细的解答着兀班的疑问。
听到这个答案兀班还能说什么？
当然不能说什么啊！
再说下去，难不成要让他一个大汗对面前这人表达自己的羡慕之情？怎么可能！他兀班也是要面子的好吧。
“除了这肥皂跟香水，还有什么好东西？”
“铁器、茶叶、盐巴。”
木依提没有吊兀班的胃口，直接把这三样东西说了出来。
从古至今，这三样东西在草原上都是硬通货。
不管是谁，只要能够将这仨玩意运到草原上，都能够狠狠地发一笔横财。
现在木依提跟兀班说他三样东西都能运？
“当然，这三样东西毕竟有些敏感，这量上肯定不会让大汗太过于满意，还请大汗见谅。”
兀班的心情顿时就跟坐着过山车一样，来了一个刺激的起伏。
这三样东西确实是诱人，但若是量少的话对整个叭要部落一点用也没有。
顶多是绸缎上填了个小小的花骨朵。
“没有办法弄到更多吗？”
兀班觉得面前的木依提是在跟他讨价还价，于是再次问道。
“没办法。虽然我们察哈尔的牧民们在易城交易的时候购买这些东西确实是没有什么限制，但南明那边严禁我们将这些东西大规模散播到草原上。”
“实不相瞒，大汗，我在易城有些关系，这才搞到了能够小规模出口的权力。就这，还是要从南明那边购买专门用来卖向整个草原的货物。”
“不然万一让南明那边查到的话，我们察哈尔部是要担着易城彻底关闭的风险的。”
木依提看起来很是无奈的说道。
这番话他同样没有欺骗兀班。
易城里面对所有察哈尔部的牧民都是宽容的，只要是易城里面有的，你钱够，你想买多少就买多少，没人管。
但上面那三样却严令禁止不准外卖。一旦被发现，最轻的的结果也是终身不能进入易城。
更严重一点的甚至会连累到家人、部族。
但残次品是可以少量的外卖的。但也必须是在易城报备之后才行。
按照兀班的智商，听明白刚才木依提对他说的“专门用来卖向整个草原的货物”究竟是些什么玩意还是没啥问题。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的脸有点黑。
哦，不，由于他脸本来就很黑，这只能说是黑上加黑，黑到发红。、
“那这些专门的货物，卖多少钱？”
“并没有多少。”
木依提耸了耸肩膀。
“大汗要是要的话，一次的交易量大概十几头牛也就够了。”
木依提一点都没说假话。
相比之前在草原上贩卖的那些茶叶、盐巴、铁器，木依提能够带到草原上卖的这些简直便宜到说是白菜价都有些侮辱白菜。
这些东西从来都不是为了赚钱的，不管是木依提还是大明，都没想着用这些玩意来赚多少钱财。
不过十几头牛的交易量？
这不就是在这恶心兀班吗？
兀班连听都不想听这些东西究竟是些啥。摆了摆手。
“这件事容后再议，先交易完这一次再说。”
“好的大汗。”
“之前这些东西的价格我已经跟这位头领说过了。想必现在大汗应该也已经知道。”
兀班点了点头。
“那还请大汗派人前去陪某点货。点完货以后等到大汗筹集出来足够的牛羊，这些货物就全都是大汗您的了。”
兀班随手指了身边的两个人，让他们陪着木依提去点货。
整整用了大半天时间，货物才被清点完毕。
这倒不是说木依提带来的东西很多，也就那几辆马车。
能这么晚完全是因为陪着他来点货的哥们们太过于尽忠职守。
木依提都跟他们说了，一个箱子里面装着多少棉衣、多少呢绒大衣、多少的暖贴。
但这两个老哥根本就不管这些，直接命令木依提他们把所有的箱子一个个打开，然后他们一个一个的在箱子里面清点。
清点完了以后，就是现在这么一个时间。
那俩负责清点的老哥还没觉得怎么样，反正木依提是真的够够的了。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