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一走嘛？
沈燃点点头，“走吧。”
顾少白搂住她，两人慢悠悠地在街道上走着。
许是因为下雪了，路上的行人少之又少。
风景确实是不错的。
“今朝同淋雪，也算共白头。”顾少白凝视着沈燃的眼睛，同她很认真的说了一句。
沈燃愣住。
共白头？
她恍惚间看见他头顶覆盖的一层薄薄的雪，突然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将头顶的雪当做他们以后白头的模样，算是和他走过了一辈子吧？
等她反应过来，“要求这么低啊？把雪当做白头。”
“那我要一辈子你能在嘛？”
他自然想要同沈燃过一辈子，真正一起白头，可是她好像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她好像会走的，他留不住她。
所以他只能把雪当做一辈子。
沈燃再次愣住。
好像，她都没有办法回答他。
他想要一辈子……
她能给嘛？
又给得了嘛？
她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不知道最后会怎样，所以她无法允诺于他。
顾少白似乎也早就猜到了沈燃的回答，他突然也不想问了，“罢了，现在能有一丝安稳也比没有好。”
“顾少白……我想把孩子留在你身边。”
“好。”
“你都不问我为什么？”
“我说过，尊重你的一切决定。”
如果沈燃连孩子一起带走，那他是真的一无所有了。
就像没有遇见过，更没有过什么故事。
所以……他们好像怎么都逃不过要分开。
沈燃看着他，看到他眼底的悲怆和无助，好像心里某一个地方就特别特别不舒服。
“顾少白……对不起。”她从一开始接近他就是为了这个孩子，从开始的利用竟到最后不忍心让他什么都没有。
“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从来都是我心甘情愿，只要是你，俯首称臣又如何？”
可惜他只是一介凡人，什么都帮不了她。
漫天大雪纷纷扬扬的飘落，似乎再也不觉得柔和了，只觉得一片悲凉。
……
卿颜手术这一天。
卿颜害怕地握住沈燃的手，“燃燃，我会不会进去就出不来了？”
“不会，你们凡间的医术也是相当了得的，要相信他们。”
“可我还是怕，你们都在外面等我好不好？”
“好。”
比起沈燃，一旁的闫飞似乎比卿颜更加害怕，只是他一句话也没说。
目送卿颜进入手术室，闫飞就蹲在了墙角，满目担忧。
沈燃站了一会儿，又走到椅子上去坐下。
欧阳诺跑过来，“进去了嘛？”
“已经进去了。”闫飞回答。
欧阳诺看闫飞担心的模样，走到他身边安抚了一句，“你就放心吧，给卿颜做手术的医生可是很厉害的。”
“嗯。”闫飞知道，可就是不想说什么。
不知等了多久，终于把卿颜等出来了，她的眼睛蒙着一圈纱布，静静地躺在床上。
麻醉还没过，所以她还没醒过来。
手术很成功，卿颜也一直没有醒过来，沈燃有些累了想先回去，可是她又答应过卿颜要等她的。
在沙发前坐下，沈燃忽然想起之前闫飞好像让她转告几句话给卿颜的，之前事情太多以至于她忘了。
“你之前有让我转告几句话给卿颜吧？事情太多我给忘了。”
闻言，闫飞看向她，“不用了，反正我都已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