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医院。
顾少白敲响病房门。
“进来！”里面传来的是有些恼火的怒吼。
推门进去，李娅坐在床上，正一脸不满的看着站在床前低头的护工。
李娅回头，见是顾少白，顿时收起了刚刚的戾气，转而温柔的问道：“少白，你怎么来了？”
顾少白面无表情，“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没有没有！刚刚这个护工做错了事情，我就跟她说了一下。”
顾少白：“……”
她这可不是说一下。
那护工都吓得不敢抬头了。
也怕护工说漏嘴，李娅连忙打发她出去。
人走后，她又招呼顾少白坐下，但顾少白站在原地没有动。
“不用了，今天我来，就是跟你说一些事情。”
“啊？什么事？”
“我来警告你，不要再打沈燃的主意。”
李娅顿时脸色一阵白，她佯装不知的样子，“少白，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闻言，顾少白淡淡地抬眸，目光落在她的头上，她的脑袋缠着一圈绷带。
“不明白？你以为你的那些把戏我看不出来？刚开始配合你只是因为沈燃，现在也是因为沈燃，她不是你说能算计就能算计的。”
李娅低下了头，还在试图装傻，“少白，你怎么了？是不是妹妹她跟你说什么了？难道我们这么多年感情不敌她出现的几个月吗？”
顾少白：“……”
说是青梅竹马，也只是兄妹一样的存在，他对她也没有其他方面的想法，更何况几年前她出国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以前的感情早就淡了。
“她跟你不一样，她从来不屑于用这些手段来伤害一个人。”
“所以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一文不值嘛？”李娅眸子猩红的看向他。
顾少白沉默了，大抵是默认了。
现在的李娅确实比不上沈燃。
沈燃虽非人，但谋略，气质，都不是李娅可以比的。
“明明就是她的错！你为什么要反过来问我！”
“因为我相信她。”说罢，顾少白转身便要离开，但下一瞬，李娅的话又让他停了下来。
她说：“那如果她不是人呢！”
顾少白回头，她怎么会知道。
“什么意思？”
“那如果我告诉你，你心心念念的沈燃是个妖怪呢？她会杀了你的！”
顾少白眉头紧蹙，他不明白李娅为什么会知道，按照沈燃的性子，她应该是不可能把自己的身份告诉给一个凡人的。
“妖怪？现在什么年代会有妖怪，李娅你莫不是做梦还没醒过来？”
“我没有骗你！她真的是妖怪！昨天晚上……昨天晚上……”
回去的路上，顾少白一路沉默无言。
李娅说昨晚有个神秘人突然出现在她的病房，告诉她了沈燃的事，之后就消失了。
本来这个年代就没有什么鬼神之说，李娅刚开始也是不相信的，直到那个人对她施法令她痛不欲生，她才相信了神秘人的话。
所以那个人想要借李娅的手在凡间除掉沈燃？
只是那个人应该怎么都不会想到李娅会把事情告诉顾少白。
这其中到底牵扯着什么？
突然之间竟有些无力感，原来他并非无所不能，在沈燃面前，他真的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