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不想了,哎弟妹,我去让下人现在准备晚饭怎么样,既然要走,怎么着也要大吃一顿才行,对,就这样决定了,今晚一定要吃够本,我去说!”王虎一阵风跑了出去。
同样能吃的两个人聚在一起那绝对是不容小觑,好像是八百年没吃过饭一样,不过比起苏沫,王虎手边多了一壶酒。
“来,弟妹,满上!这几天可馋死老王我,小耗子这家伙真不够意思,禁了我这么多天酒,得亏今天有酒,不然我铁定要把他揍一顿!”王虎吃嗨了就想喝,先给自己满满地斟了一杯,又拿了个杯子倒了杯,往苏沫面前放,“尝尝看尝尝看,绝对美味!”
本来这时候应该叫小耗子来陪他的,只是那家伙一来,他那媳妇儿就得跟着来,所以他吃饭的时候从来不让他陪着!
苏沫鼻子嗅了嗅,就嫌弃地伸手要推开,只是手一触上杯子就“忽”地抬手盖住那杯子,眸子眯了眯,“哪儿来的酒?”
“当然是丫鬟送来的!”王虎端起杯子深深地嗅了一口,满脸迷醉,“真香,真香!”
说着就要往嘴里送,苏沫皱了下眉,将他手里的杯子打掉了!
“弟妹?”王虎愣了一下。
“吃饭!”苏沫也不解释,重新拿起筷子继续大快朵颐。
如果是其他人,王虎恐怕已经劈头盖脸地把人骂一顿,然后重新再倒上一杯,不过这个人是苏沫,王虎所有的话都憋在了心里。
戌时三刻,刚刚打过更。
一人打刘府后门走了出来,在灯笼下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人身上背着重重的包袱,捂的严严实实的,不过看身形还是能看出来,是名女子。
“弟妹……”王虎声音化为一条线,传到了苏沫耳朵里,她怔了怔,绷了绷小脸。
为什么又有人会这样传音?
“这是不是那个鸳鸯?我看着像啊!”王虎瞪大牛眼,仔细地看着偷偷摸摸的那人,不消片刻就肯定了,暗暗地搓了搓掌。
好啊,他就说到底谁会给他们下毒,原来是这个小丫鬟,可算是被他逮到了。
王虎摩拳擦掌,打算下去把人给擒住,然而苏沫却拍了拍他的肩膀,往后一指,不等他脑袋瓜子转过来,直接跳下了房顶。
“哎,弟妹!”王虎见她又进了院子,还以为她傻了,指着外面的鸳鸯道:“不是要抓她吗?你还进去干嘛?等会儿她就跑了!”
苏沫暗暗地把他鄙视了一翻,难道他没有看出来她身中剧毒,抓到了也只是一个死人!
好吧,他好像的确是不知道!
苏沫恶趣味一上来,冲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想干什么就去干。
王虎还搞不清楚怎么回事,看看苏沫,又看看越跑越远的鸳鸯,止不住的着急,最后还是不甘心把人放走,追了过去。
王虎用了轻功,轻轻松松的就追上了刚跑出不远的鸳鸯。
他把刀扛在肩头,刚想把人给喝住,却不料她摇晃了两下,一头栽了下去。
王虎浑身的汗毛一竖,刀放了下来,警惕地走过去,用刀将人翻了过来,人刚翻过来,他就被吓的“啊”了一声。
正面躺在地上的鸳鸯嘴角流出了大量的黑血,曾经漂漂亮亮的脸蛋肿的像馒头一样高,最可怕的是,她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活脱脱死不瞑目。
即使见惯了死人,王虎还是被吓的心惊,犹豫了一下,他转身回去找苏沫,可苏沫……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
“你,你不是答应过我,只要我下了药你就把解药给我,你怎么能,怎么能……你到底想怎么样?”蒋氏看着被她叫过来的黑衣人,吓得浑身瑟瑟发抖。
“夫人确定已经把药下了?”黑衣人凌冽的目光射向蒋氏,向着她走了过去。
“当,当然!”黑衣人向前一走,蒋氏就猛地向后退,不小心撞上了梳妆台,桌子上的梳子“啪”地一下掉在了地上,吓得她眼泪都溢了出来,“你,你别过来!”
“夫人最好不要跟我说耍花招!”黑衣人眯着眼睛警告她。
“我,我没有!我真的已经把药给下了,不信你可以自己去查,我,我只想要解药!”
“我自然会去查,至于解药……等我确认过之后,会给夫人的!”黑衣人冷笑了一声,站在她身前才止住了脚。
“你,你……”蒋氏咬着唇,愤恨地看着黑衣人,只是偏偏不敢上前,她死死地扣着手掌心,把手掌都扣破了。
黑衣人抬起手碰了下蒋氏的脸,吓得她脸惨白如纸,他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夫人最好识趣一点,这样你好我也好!不然被你那相公知道了,你可就……唔!”
黑衣人突然捂着胸口,趔趄了下,想到什么,他猛地抬起头,“你,你给我下药?”
蒋氏依然死死咬着唇,声音颤抖地问:“解药在哪儿?”
黑衣人暗暗地运了下气,可没想到“哇”地一声,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该死的,他居然栽到了一个妇人手上。
蒋氏看到这里,不仅没有放松,反而更加害怕起来,她知道,这人是有武功的,她根本不知道她下的药能坚持多久!
带着那满腔的害怕,蒋氏拔出了一把小刀。
“你敢杀我?”黑衣人嗤笑了一声,下巴沾满血的他看起来阴森森的,“没有解药,你……会跟我一起死!”
蒋氏将小刀握的紧紧的,紧的她骨节都泛白,她像是着了魔一样朝着他走了过去。
“我们……做笔交易,我把解药给你,你放了我!完成了任务,我不需要再留在这里!以后你都不会再看到我!怎么样?如果你杀了我,你怎么跟你相公交代,你别忘了,你相公喜欢的是温柔善良的女子……”
蒋氏什么都听不进去,刀高高地举起又狠狠地落下,在黑衣人叫出声时,她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一刀又一刀地刺进黑衣人的胸膛,当又一刀下去血喷到蒋氏嘴里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啊”地一声,晕了过去。
苏沫趴在窗户上从头看到尾,看到蒋氏晕了之后,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所以她最讨厌欠人家人情了,办个事都束手束脚的!
一脚踢开门,挤进去了之后又把门给踹上了。
苏沫之所以会怀疑到蒋氏,还是那晚她饿了出来晃荡,在烛光下看到了一个黑影,而之后她在书房见到了刘昊然。
没想到还真是她!
怪只怪她这个人爱瞎逛的坏毛病!
苏沫撇了撇嘴,例行惯例地在黑衣人身上搜了个身,之前搜了几次都没有搜到什么东西,不过这次她却搜到了一个令牌。
她正反面翻着看了看,却只有那一个暗字,眉头不由自主地蹙了蹙,将令牌收了起来。
苏沫怀疑这个人跟之前掳走小石头的是一伙人,不过还没有证据,这个令牌可以让阿景瞅瞅。
黑衣人已经没气了,苏沫直接略过了他看向了蒋氏,眼前这位该怎么处置好呢?
苏沫的眼睛眨啊眨啊眨的。
“弟妹,你是跑哪儿去了?可急死我了!哎我说你知不知道,那个鸳鸯,死了,死的可惨了,就这样,就这样,眼睛睁的大大的,嘴里鲜血直流,好可怕!”
王虎搓了搓手臂,打了个哆嗦,瞅见苏沫面不改色的模样,他眼不由地一睁,“弟妹,你不会早知道了吧?”
“比你早知道……一点点!”苏沫很认真地冲着他比划了个小拇指。
“乖乖,弟妹,你到底是人是鬼?你怎么就知道我们酒里面下了毒,你不是说无色无味吗?你怎么知道那个鸳鸯会死?哎我说,你刚才又跑哪儿了,不会又出了什么事吧?”王虎此刻真的是满脑子都是为什么。
“没事!”苏沫说的别提多认真了,下毒的人找到了,线索又断了,现在可不就是没事了。
想到阿景跟她说的这里剃了头发的都会常伴青衣古佛,她心情好了一丢丢,这也算是报仇了!
“弟妹,你就稍稍地透露一点点,不然,不然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得安生!”
苏沫再次一本正经地朝着他解释,“乖,真的……一点事也没有了!”
王虎:“……”这是拿他当小孩子哄吗?
在苏沫的隐瞒下,俩人顺利地连夜离开了刘府,天黑路不好走,即使他们脚程快也花费了好一阵功夫才回到山上。
离茅草屋还有几丈远的时候,苏沫本来急匆匆的脚步猛地一停,跟在一旁的王虎来不及刹住脚,跑了有一段距离才停下。
“弟妹,怎么……”
王虎话音未落,苏沫就像一阵风一样跑了过去。